翌日清晨。
夏枝枝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黑发在床上练拳击,用拳头狠狠地砸着枕头。
昨晚的记忆又开始攻击她了。
她怎么敢的啊?
容祈年的喉结是她能轻易咬的吗?
她真是被他一哄,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这么容易上头,她又没有喝假酒!
夏枝枝胡乱打了一通,仰倒在床上,记忆棉的枕头慢慢回弹。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希望她永远不出这扇门,她永远不要面对容祈年。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
“笃笃笃。”
门被人敲响,打破了夏枝枝的鸵鸟思想。
“太太,你醒了吗?”
听到红姨的声音,夏枝枝用枕头将自己脑袋埋在下面,嗡声嗡气地回:“还没呢,我想再睡会儿。”
“已经八点了,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夏枝枝平时有课会回学校上课,不上课的时候都去灵曦珠宝上班。
她今天没课,就该去公司上班的。
听到已经八点了,她火速从床上蹦起来。
“起来了,起来了。”
她现在已经顾不上丢不丢脸,先洗漱去上班。
收拾妥当,她冲出客房。
在客厅里看到坐在沙发上看早报的男人时,她立即整了整头发,故作镇定地走过去。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容祈年收好早报,抬眸朝她看过来,“早上好。”
他语气平静,象是已经忘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红姨做了早餐,你去吃点,我送你去上班。”
夏枝枝一瞬间气势全无,干巴巴地问了声早安,一溜烟蹿进餐厅,坐下埋头吃早饭。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转身时,男人一直盯着她,陡然暗沉下来的眼眸。
幽深的目光像恶狼一样,扫过她身上的一寸寸。
从她纤细的腰身,到她百褶裙摆下露出来的那双白淅又笔直的小腿。
眸底那股强烈的侵略性几乎要化作实质。
他阖了阖眼眸。
不急!
迟早要吃进肚子里的。
夏枝枝心无旁骛地埋头干饭,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总觉得容祈年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慢慢在她身上扫视。
她脚趾用力抠,差点在鞋底抠出一座小别墅。
三两口解决完早饭,夏枝枝拎起计算机包,催促容祈年出门。
两人在玄关处换了鞋,走进入户电梯。
四四方方的盒子,电梯内并不宽敞。
夏枝枝心里那股微妙的尴尬又浮上心头。
她站在容祈年左手边,光可鉴人的电梯壁倒映出两人的身影。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偷偷瞄向容祈年的脖颈。
他今天穿了件鸡心领衬衣,喉结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那一处皮肤很红,似渗了血一般,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夏枝枝的目光象是被烫了一样,赶紧移开。
不是。
昨晚她没用力咬吧,怎么还渗血了?
“看够了吗?”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微哑的嗓音。
夏枝枝一抬眸,就与电梯壁上男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做贼心虚,猛地呛咳起来,咳得一张小脸通红。
被男人注视着,夏枝枝的声音有点弱。
“你长得这么好看,本来就是让人看的。”
神颜,洗眼睛的。
容祈年眯了眯眼睛,上前一步。
夏枝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吓得往后退,男人却步步紧逼。
直到她后背抵着电梯,退无可退,他在距离她一寸的位置停了下来。
男人微微俯身,一双黑曜石般乌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就象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眼中充满侵略性。
“容太太,别撩我。”
咕咚一声。
夏枝枝又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她捂着嘴,咳得眼泪花花。
她冤枉啊!
容祈年看着她咳得面颊通红,终是不忍,抬手轻拍她的背。
“有贼心没贼胆,怎么就心虚成这样了?”
夏枝枝眼泪汪汪,“我保证,以后我会克制自己,再不做出逾矩之事。”
克制?
容祈年挑了挑眉,她真要克制,他就不克制了。
夏枝枝被他看着,整个人都红温了,垂着脑袋等他发落。
容祈年捏了捏她毛茸茸的小辫子,“走吧,你上班要迟到了。”
说完,他率先走出电梯。
夏枝枝见他并没有很生气,心下稍安,赶紧追上去。
来到户主停车位,黑色库里南双灯轻闪。
她看见容祈年打开副驾驶座车门,歪头示意她上车。
她一怔,“林叔今天不开车吗?”
“我送你去。”
也就是说,车里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