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娘的!”
见这张四维如此囂张,暴脾气的四哥张简修,当即是忍不了,
他一脚便踹在了对方的屁股上。
“扑通”地一声,张四维就结结实实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张简修甚至都没有用力,怕真一脚给这老头踹死了。
张四维摔倒在地砖上,整个人又蜷缩在一起,像是个碰瓷的老头一般,又呜呜哭泣起来。
重新恢復了一副街头撒泼老汉的作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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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
呷了一口茶,张允修重重嘆了一口气,有些悲悯地看向对方说道。
“想来子维先生,还觉著自己仍有一线生机?还是说期望著我爹爹倒台?
若真是这般,子维先生便大错特错了。”
张四维一边哭泣,身子一边颤抖,却不知是真难过,还是佯装出来的。
他嘴里又嘟囔著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四维开始求仙问道。
张允修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子维先生不愿配合,我倒也不强求,我之所以让你来这西山工坊,非是真期望你能为我办事。
而便是要让你看看,我这西山工坊是如何让大明国富民强!”
他眯起眼睛说道。
“汝自詡是朝堂清流,实则內心底自私自利,论治国理政,汝不如我爹爹甚多,论心思手段,汝更加是不堪一击。
张允修嗤笑著说道。
“更为可笑的是,汝机关算尽,反倒是让自个家破人亡,今日装疯卖傻,换得家人一时安定。
却不想假日时日,不知会有多少人盯上张家这块肥肉!
那徐叔明咎由自取,成了你们的替罪羊,你又何尝不是那后头之人的替罪羊?”
张四维不断后退,四处躲闪,仿佛张允修的话,犹如利剑一般。
可张允修却一点儿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东山再起?简直是可笑至极!
汝罪恶深重,天地所不容,即便是见了森罗殿阎罗,也定然將汝扒皮抽筋,永世不得超生!
老匹夫!汝连妻孥都无法保全,成日里惶惶如丧家之犬,碌碌若乞食之徒!
老匹夫!汝已然成为弃子,还在这里作黄粱痴梦!他日入九泉之下,有何等顏面见列祖列宗!”
眼见著五弟一阵疯狂输出,张简修人都快看呆了。
骂人还能这样骂的嘛?
可张四维却没有那么淡定了,这上头每一句话,都无疑是在戳他的心窝子。
特別是一家老小,还有无顏面见列祖列宗,这两点,几乎便是张四维最为在乎的地方。
他披头散髮,犹如一个疯子一般,双眼通红,歇斯底里地怒吼说道。
“竖子!尔在激怒老夫!老夫定然不会上你的当!”
张允修不再理会癲狂的张四维,简单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不轻不重地拋下一句话。
“老头儿,你却差西山流民多矣,他们尚且能够卖上一份气力,养家餬口,娶个媳妇,保家人周全。
你呢?”
“老夫杀了你!老夫杀了你!”张四维再也忍受不住,他犹如恶鬼一般爬了过来,凶悍的模样,连人样都没有了。
“去你的!”
张简修十分嫌弃的模样,像是踢一条狗一般,將其给踢倒。
他还想动手,却又被张允修阻止了。
张允修叫来两名千户所,从前老哥的心腹,吩咐说道。
“给这老头儿寻个屋子关好咯,先饿上几天,不可让他跑咯,也不可让他死咯~”
两名锦衣校尉看了一眼张四维,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对於锦衣卫来说,见惯了从前朝堂上叱吒风云的大人,落魄不如狗的模样。
倒也是见怪不怪了。
他们犹如提溜小鸡一般,將口里仍旧骂骂咧咧的张四维,给带了下去。
耳根子终於清净了不少,张简修不免皱起眉头,有些好奇地询问幼弟说道。
“士元,你与这老登多费口舌做甚,他已然是路边的一条野狗,不值得惦记。”
他咬著牙。
“入了咱们锦衣卫,多得是让他生不如死的法子。”
在张简修看来,幼弟这番痛骂,心里头確实是舒坦了,可却没有什么用。
“你当我只是为了口舌之快?”
张允修似笑非笑的样子。
“若不骂醒此人,他便还做著春秋大梦。”
“可是”张简修一脸疑惑。“你这番骂得確实漂亮,让这老小子发狂,却似乎没什么作用?”
张允修懒得解释太多,隨即吩咐说道。
“今后你便知道了,接下来先將张子维关上几天,不要让人与他有任何交谈,每日给点水喝,待到三四日之后,再给他放出来。
之后便让他去西山的煤矿上,每日给他派发些文书任务,一刻也不能让其停歇。
寻人看著点,不能让他死了,却也不能让他好过,让其在西山工坊內待上几个月吧~”
“这样便成了?”张简修紧紧皱起眉头。
张允修笑著说道:“四哥便看著吧。”
自辽代来,北京西山上的煤矿,已有数百年的开採歷史。
然而,开採技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