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疏,又将那本被废弃的旧启本,交还到了晋王的手中。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朱由检接过新的启本,迅速扫了一遍,然后将其放回了那一叠奏疏的最上方。
他抬起头,又等了片刻。
“看来,是没有人再更改了。”
“那这些,就代表了你们的最终态度。”
他拿起一本,那是秦王朱谊漶的。
“秦王上启本,自陈罪孽深重,秦藩侵占民田,隐匿人口,罪恶滔天。”
“他愿将二百年来,秦藩所积累之全部家财,田产、商铺、金银、古玩,无一保留,尽数双手奉上。”
“并愿全力配合锦衣卫、都察院,彻查陕西官场,将所有与秦藩有染之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朱由检念完,没有评判。
他只是放下了秦王的启本,拿起了第二本。
“晋王启本,列陈自身罪责数条,与朕所知,相差无二。”
“表示愿意捐输白银二百万两,粮食二百万石,用以赈济山西灾民,为国分忧。”
他又拿起第三本。
“蜀王列罪几条,倒是无足轻重。愿意捐输白银一百万两,粮食一百万石。”
第四本。
“周王则表示,自己入继王爵以来,恪守本分。但历代周王,确有侵吞良田,上下其手之情。愿意捐输白银二百万两,粮食二百万石,并希望可以送子嗣入京,或入国子监,或入军校。”
一本,又一本。
朱由检的声音,像一台冰冷的机器,将每一位亲王开出的“价码”,当众宣读。
每念出一个数字,殿中便有不少亲王脸色白上一分。
那些捐得少的,此刻已是冷汗涔涔,悔青了肠子。
那些捐得多的,则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太过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