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全军整备出“刚下定决心的尤世威刚要下命令
帐外,风雪中竟又传来一阵亡命般的急促脚步!
“报!”
又一名传令兵踉跄着冲了进来,而他身上的制式装束,让尤世威的视线骤然凝固!
那是京师禁卫的信使!
“陛下……密信!”
他几乎是抢步上前,用微微发颤的手,接过了密信。
展开。
那熟悉的的笔迹。
“金军大部已退回沈阳。”
“短时间内,绝无可能驰援喀喇沁部。”
“着,蓟镇总兵尤世威。”
“挥师北上,直至老哈河!”
“将老哈河以南,西辽河以西之疆域,彻底划入我大明版图!”
短短几行字,宛如天宪。
瞬间,将他心中所有的犹豫、纠结、担忧,冲刷得一干二净!
原来,陛下早已算到了一切!
他猛然抬头,虎目之中精光爆射。
他转向身旁的尤世禄,喉咙里发出的低吼,压抑着沸腾到极致的兴奋。
“陛下有旨!”
“挥军北上!开疆拓土!”
尤世禄听到这八个字,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
他“锵”地抽出佩刀,激动的脸膛涨成深红色。
“大哥!下令吧!”
尤世威重重颔首,声音因激动而带着一丝战栗。
“传令下去!”
“留守五千人马,驻守喜峰口,保障我军后路与粮草!”
“其余两万五千将士,清点所有辎重,一个时辰后,阵前集结!”
“再传令蓟镇各卫所,即刻调拨粮草至喜峰口,不得有误!”
“此行,目标,老哈河与西辽河交汇之处!”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化作一声雷鸣般的咆哮。
“此战,不破敌酋,誓不回还!”
“遵命!”
尤世禄领命狂奔而出,沉寂的军营像被投入火种的干柴,瞬间爆燃!
不到一个时辰。
两万五千名蓟镇精锐,已经顶着风雪,在苍茫的雪原上列成一个沉默而巨大的杀阵。
当尤世威策马出现在阵前,将皇帝“开疆拓土”的旨意传遍全军时。
整片雪原,都被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所撼动!
这些时日里憋在关外的窝囊,对建功立业的极致渴望,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直冲云霄的凛冽战意!
那股灼人的杀气,似乎要将这漫天冰雪,都蒸腾殆尽!
尤世威高举长枪,枪尖撕裂风雪,遥遥指向茫茫北方。
“全军!开拔!”
风雪愈发大了。
三日后,天地间一片混沌的灰白。
蓟镇大军在没过脚踝的雪泥中艰难跋涉,士兵呼出的每一口白气,都瞬间被刀子般的寒风扯碎。
尤世威的脸色,比这铅灰色的天空还要阴沉。
他知道,时间就是战机,更是他麾下将士的性命。
“大哥,前方三十里,有一处背风的山谷,名叫‘狼嚎谷’。”
尤世禄催马并肩,压低了声音。
“斥候回报,谷口狭窄,谷内却地势开阔,正好能让我军避过今夜的风雪。”
尤世威对着舆图,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
一名负责侧翼侦查的察哈尔千夫长,像一道青色的箭矢,破开风雪疾驰而来。
他未曾减速,在距离尤世威十步之遥时猛地勒马,战马长嘶着人立而起。
“将军!”
那千夫长翻身下马,动作矫健如豹,脸上带着一丝猎人发现猎踪的兴奋。
“前方十里,发现了喀喇沁人的‘狼崽子’!”
狼崽子,草原上对敌方精锐斥候的蔑称。
尤世威精神一振。
“多少人?”
“五人一队,是他们最顶尖的探子。”
尤世禄闻言,手掌握住刀柄,关节发出“咔”的一声轻响,眼中凶光一闪。
“大哥!我去!一百亲兵,保证让他们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可!”
那名察哈尔千夫长和尤世威,几乎同时出声。
尤世威的目光转向那名千夫长,带着询问。
这位名为“巴图”的察哈尔勇士,是林丹汗特意派来协助的向导,对草原的生存法则了如指掌。
巴图的脸上,不见半分轻敌。
“尤总兵,喀喇沁的斥候,每隔一个时辰,便会用狼烟或特殊的鹰哨联络。”
“任何一队斥候失联,他们的主力便会立刻警觉,甚至直接转向。”
“杀了他们,只会告诉喀喇沁部,这里有敌人。”
尤世禄的脸膛涨红,却无从反驳。
尤世威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杀,不行。
放,更不行。
大帐内,气氛一时沉闷。
巴图的视线落在地图上那个名为“狼嚎谷”的标记上,眼中闪过一道狼一般的幽光。
他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