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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出身边军,心机深沉,能屈能伸,却是头想当狼王的头狼。”
“你觉得,这样的两头狼,能在一个窝里待多久?”
孙传庭的声音不高,却字字珠玑,仿佛不是在分析军情,而是在解剖人性。
“他们所谓的联盟,不过是一间漏雨的破屋。外面风雨太大,才不得不挤在一起。看似坚固,实则内部早已千疮百孔!”
张之极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孙传庭抬起头,迎着张之极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去硬拆那座破屋。”
“而是要往屋子里,扔一把火,再扇一阵风,让屋子里的两个人,自己先斗起来!”
张之极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心中的所有焦躁与不耐,都在这个清晰又正确的战略面前,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
“要杀狼,得先把它从山里引出来。”
“要破敌,必先让他们兄弟反目,自相残杀!”
张之极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如何引?以村中百姓?还是以我军的粮草辎重?他们会信吗?”
孙传庭背负双手,走到帐口,望着远处那片藏着万千贼寇的群山。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诱惑。
“狼饿了,自然会下山。”
“我们只需要,在山下,给他们准备一块足够肥美的肉。”
“一块……”
他顿了顿,转过头,看着张之极,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一块他们谁都想独吞,却又没本事一口吞下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