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之分,要重塑武人的脊梁!
“臣,徐允祯,领旨谢恩!”
徐允祯叩首,声音沉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太监宣读完毕,小心翼翼地将圣旨卷好,随即又从袖中取出一封封好的手谕,亲手递到徐允祯面前。
“徐公爷,这是陛下给您的手谕。”
徐允祯接过,拆开信封,里面还带着一份手谕。
先展开那张熟悉的御用宣纸。
皇帝那瘦劲有力的笔迹,带着威严。
“义州之重,关乎辽局。朕授汝节钺,委以专征,惟在克捷。”
“此番进军,虚实相间。若能奇袭而下,是为上策。若虏贼固守,则围其城,诱敌来援,聚而歼之。”
“战场瞬息,朕不中制,一切皆由汝便宜行事。”
徐允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朕不中制”。
这四个字,是信任!更是压力!
这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绝对放权!
他继续看下去。
“另,大军开拔之日,即遣使持朕敕谕往朝鲜国王李倧。令其速发本国精兵,与王师会猎于义州城下,并措办粮草,以供军需。此非商议,乃天朝敕令也。”
“朝鲜世受国恩,当知图报。然其地处蛮讯之间,心迹难测。汝可观其兵员、粮草是否足数,进军是否卖力。”
“彼若推诿延宕,便是首鼠两端,汝当密记于心,飞奏于朕,日后自有处分。”
好一个“日后自有处分”!
这已经不是敲打了,这是将一把刀,明晃晃地架在了朝鲜君臣的脖子上。
徐允祯将信纸折好,和那封敕谕贴身收入怀中,那纸张似乎还带着君王的体温和决断。
他转过身,重新面对帐中诸将。
他没有宣读手谕的内容,只是走回舆图前,拿起了指挥杆。
“诸位。”
他的开场白简洁有力。
“陛下有旨,五日后,全军开拔,目标义州!”
帐内空气瞬间灼热起来。
祖大寿猛地踏前一步,瓮声瓮气地吼道:“大将军,您就下令吧!俺们的刀早就等不及了!”
徐允祯的指挥杆,重重点在义州西南的一个小点上。
“锦州军,宁远军合兵一处,由本将和吴襄将军统带。攻取义州西南面的石家堡,而后是戚家堡。”
他又指向义州东南方的两个点。
“京营、山海关军合兵一处,由赵率教,祖大寿将军统带。你们的目标,是东南面的甜水站堡,然后是汤站堡。”
几人立刻抱拳,声震屋瓦:“末将遵命!”
“拔除这四个堡垒之后,大军即刻挥师,会猎于义州城下!”
“陛下已在草原上给各部施压,皇太极在沈阳的本部人马,绝不会超过四万!”
“而我们,有京营最精良的火炮,有辽东将士最悍不畏死的勇气!”
徐允祯的每个字,都敲在众人的心上。
“此战,大明必胜!”
“大明必胜!”
府内,山呼海啸。
“都下去准备吧。”徐允祯挥了挥手,“五日后,准时开拔。”
众将领命,鱼贯而出。
祖大寿和吴襄还在大声嚷嚷着要当第一个冲进义州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