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结为不入流的野路子。
周围的看客们,不少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这就是现实。无论你取得多大的成就,在固有的偏见面前,你永远是那个不堪的过去。
小翠气得浑身发抖,就要上前理论,却被风清浅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看着状若癫狂的陈威,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那笑容很轻,很淡,却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精准地扎进了陈威的心窝。
“陈少主,”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越如冰珠落玉盘,“我师从何处,读过几本书,就不劳您费心了。我只知道,有些人捧着金饭碗,却连饭都不会吃,把神兽凤凰蛋当成一颗孵不出的死蛋,贻笑大方。”
“你!”陈威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皇家宝库选宝之事,是他毕生的耻辱!他当时就站在风清浅旁边,亲眼看着她选走了那枚被所有人放弃的“死蛋”,也亲耳听到了鉴定师的嘲讽。可谁能想到,那竟然是传说中的神兽之卵!
此事之后,他没少被家族长老训斥“有眼无珠”,早已是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此刻被风清浅当众血淋淋地揭开,他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你……你这个贱人!休要猖狂!”陈威气急败坏,“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真正的御兽世家,底蕴是你这种暴发户永远无法想象的!”
他大手一挥,厉声喝道:“来人!给我把这块不知天高地厚的牌匾,砸了!”
“我看谁敢!”
风清浅的声音陡然转冷,一股无形的精神力威压瞬间笼罩全场。那几个正要上前的恶仆,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齐齐闷哼一声,脸色发白地退了回去。
全场皆惊!
这……这是何等强大的精神力!
陈威也被这股威压震得心神一颤,但他仗着家族的威势,色厉内荏地吼道:“风清浅!你想与我陈家为敌吗?我告诉你,在这帝都,我陈家想让谁关门,谁就得滚蛋!”
“是吗?”风清气浅定神闲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陈少主,只会叫嚣,未免也太掉价了。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什么游戏?”陈威下意识地问道。
风清浅的目光环视全场,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以这帝都所有爱兽之人为证。三日后,你陈家,可以送来一只你们认为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任何人看了都只能摇头的兽宠。随便什么都行,越棘手越好。”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就在这万兽阁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为它诊治。若我能一语道破其病根,并给出救治之法,那便算我赢。若我看不出个所以然,或者说错了半个字……”
她的目光落回那块写着“万兽阁”的牌匾上,眼中是绝然的自信。
“我亲自将这牌匾摘下,付之一炬,从此滚出朱雀大街,再不涉足兽宠一行!”
此言一出,满场皆是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赌得也太大了!
这已经不是意气之争,而是赌上了身家性命和所有声誉!
陈威也被风清浅这破釜沉舟的气势给镇住了,他死死地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伪装和心虚。
可是没有。
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只有绝对的自信和……一丝让他不寒而栗的轻蔑。
“怎么?”风清浅的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堂堂陈家少主,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吗?还是说,你陈家……已经找不出一只能难得住我的病兽了?”
激将法!
赤裸裸的阳谋!
陈威明知是坑,却不得不跳。在全帝都的注视下,他若退缩,陈家的脸就丢尽了。
“好!好!好!”他怒极反笑,连说三个好字,“风清浅,这可是你自找的!三日后,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哭着把这块牌匾烧掉的!”
他恶狠狠地撂下狠话,再不逗留,带着一群同样灰头土脸的跟班,狼狈不堪地挤出人群,落荒而逃。
一场剑拔弩张的危机,就此化解。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开始。一场席卷整个帝都御兽界的风暴,已然拉开了序幕。
人群的议论声再次鼎沸,只是这一次,嘲讽和质疑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期待与好奇。
风清浅却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转身,对早已看呆了的小翠吩咐道:“把鞭炮点了吧,今日,是我万兽阁开张的大好日子。”
“是……是!小姐!”小翠回过神来,重重地点头,眼中的担忧早已被崇拜和激动所取代。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朱雀大街上空炸响,驱散了方才的阴霾,宣告着一个新生势力的强势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