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权陡然意识到。
黎问音是失忆了,不是一朝回到了从前那块令人抓狂的木头。
要知道这个家伙以前可是怎么也看不出来的,经常挎着他的肩膀说着什么“朋友一生一起走”,尉迟权使尽浑身解数抛出媚眼她都能灵活巧妙地躲开,回以铁血友谊的赞赏。
当时尉迟权都快剑走偏锋想着要不努力往唇友谊上靠吧,结果黎问音又猛地开了灵窍,在某个平静的午后,突然拉着他期待地说要不要当她男朋友。
尉迟权都做好十年磨一木棍的准备了,他其实至今都没明白,黎问音是怎么突然长了情根的,究竟是在哪个节点喜欢上他的,又是喜欢他什么。
只是总听她夸他脸蛋和手好看,于是尉迟权非常爱惜自己的脸蛋和手,超级在意自己容貌的漂亮。
尉迟权凝望着黎问音,心里在庆幸。
还好她向来爱好落水受难的可怜美人这一口。
“愣住了?”黎问音昂着脑袋观察他,加紧了问,要印证自己的猜测,“我猜对了是不是?”
她嫌尉迟权长得太高了,盯着他领口琢磨了半晌,直接上手拽住了他的领带,拉下来:“我仔细看看你的眼睛。”
尉迟权猝不及防地沉下身,俯首于她面前,安静地看着她,笑了笑:“对,你猜对了。”
黎问音在看他。
很漂亮的一双眼眸,镀着盈满的爱意,似流转着琉璃彩光,漂亮的心惊,都说爱人的眼睛像夜空里的星星,尉迟权眼睛里就像承载了银河。
黎问音陷入了思考,细声嘀咕:“那我喜不喜欢你呢”
怎么回事,失忆的一年半,和印象里的暴君大反派搞上了?
黎问音嘀咕着嘀咕着,莫名生出来点自豪。
那过去的自己很有能耐了!
不愧是你啊,黎问音!
尉迟权自然听到了,他轻轻笑了笑,很耐心地维持着弯腰的动作,微微眯眼:“都可以,你想怎么样都行。”
“什么都可以啊奇奇怪怪的,算了,不问你了,你站着别动,”黎问音推了一把让他站直,撸起袖子,“我自己来验证验证。”
尉迟权:“?”她要怎么验证?
下一秒,尉迟权的制服外套就被扒开了,一只手就非常生猛地伸了进来。
尉迟权:“???”
黎问音执着着小脸,探索意识非常浓厚地把手伸进去,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衫,非常顺滑地往里挤,摸了一把他的肌肤。
“?不是,等等,”纵使是尉迟权,大庭广众之下忽然被撸了一把,也是有点茫然的,他怔然轻轻握住黎问音的手,不解地询问,“音?”
“嗯,怎么了?”正努力好奇探索的黎问音抬头看他。
尉迟权不知道该说什么,无奈暗示了一下:“我们还在外面”
这里还是学校主干道呢,虽然入夜了来往行人少了点,但怎么说也是公共场合。
他作为学生会长带头有伤风化吗,起码背着点人吧。
“喔”黎问音明白了,“我们还没进行到公众py那一步?”
尉迟权:“?”进行到哪一步都不应该有这种py吧?
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完全不懂黎问音脑袋瓜里在想什么的时候,很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黎问音又问:“还是说我摸你,你不开心了?可是你刚刚自己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有点失落。
“没有,没事了,”尉迟权瞬间接受良好,笑着任着她玩,“你摸吧,随便你。”
但黎问音这次没有乱摸了。
她轻轻把提着的辣酱面包放在旁边,双臂探进尉迟权敞开的制服外套里面,顺着他的腰线揽进去,抱着他的腰,把自己的脸蛋贴住他的胸膛,闭上眼感受。
黎问音认为,记忆是失去了,可身体会记住一切的,如果这个人对自己是喜欢,那么她也想分辨清楚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
尉迟权平和温柔地无声看着她,他抬手搭上她的后脑,无比爱惜地轻轻抚摸,享受在静逸的夜中,她主动给予他一个拥抱的时刻。
半晌,黎问音突然抬头,收回手,苦恼地盯着自己的两只手,脸都皱起来了:“完蛋了,我分不清”
“?”尉迟权被惊了一下,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轻声询问,“音,分不清什么?”
“我本来想着,我单纯沉迷美色,那就是流口水。喜欢你,那就是心扑通扑通跳。把你当学长哥哥什么的,那就是很安心有安全感。把你当好朋友,那就是纯粹的喜悦。”
黎问音摊开着两只手,无助地抓挠掌心残留的余温,搞不懂。
“可是我现在既想流口水,心又扑通跳,又有愉快的欣喜,还觉得好温暖很安心,抱着你像回到了自己窝里一样”
“这是什么啊?”
尉迟权:“”
这是表白。
她是真的不懂这样说话会让人爱的死心塌地吗,故意的还是什么,他怎么学都学不来,是还嫌他爱的不够多吗,好吧,那他努力更进一步。
——
黎问音迫不及待地决定立马就要恢复记忆。
她太好奇自己都做过什么了,问尉迟权,尉迟权还支支吾吾随便说个大概,让她自己抓心挠肝地好奇。
“不着急,亲爱的,”尉迟权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这些日子发生过很多事的,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慢慢来。”
“”黎问音无语凝噎地回眸看了他一眼。
她忽然道:“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
“像什么?”尉迟权笑着问。
黎问音严肃:“像留下个超级吸引人的下期预告,结果断更不见人影的作者。”
尉迟权:“嗯?”
黎问音忿忿不平:“我最讨厌这种作者了!吊我胃口!还不给吃饱!”
“现在确实很晚了嘛,”尉迟权笑着跟上她,“有什么事都可以日后慢慢说啊。”
黎问音烦躁:“又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