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被他耍花招唬住了先把他绑起来,带回去好好拷问” 可背后传来声音,不对劲。 大号被堵住的闷响 士兵演员随节拍挥动长矛敲打地面 那一伙前凸后翘的芭蕾舞女竖趾旋转 任何猜想都不如亲眼见证,阿米特理所当然转头了。 那些垂挂的,激烈摇动的身影,属于他熟悉的同僚。 他们被有序吊至半空,挣扎中自行丢弃武器,扒拉卡住呜咽与空气的套索。宛如音阶由远到近一个个归于死寂,像傀儡随惯性荡着,又像数个天枰扎堆左右较量着轻重。 所见匪夷所思,阿米特不再镇定,呼吸愈发急促。 “开什么狗屁玩笑、见鬼了” 霍子鹭支起身子,退至身后红幕前。他知道原因。 被他夺来重绑一次的绳索,最初打着精湛且罕见的魔术结,是老道捕鸟手最爱的结式。猎物被套住,越是挣扎收得越紧。 可活人不是鸟雀,会傻乎乎钻进陷阱。只能是有谁,一名比捕鸟手更卓越的猎人,正在暗处伺机而动。 意识到同一点,阿米特转而扫荡四周,挥霍着子弹。等脚边堆满弹壳,数枪不慎打中同伙尚存余温的尸体,层层帘幕后的昏暗角落依旧安静。 精神紧绷到极点,他换弹匣时弄出不小响声。而找不到凶手,他将罪名归咎到霍子鹭头上,做好决定扭头端枪。 阿米特“我不管你是谁,我数下你若不出来,我一枪崩了他的脑门。” 再见黢黑枪口,霍子鹭嘴一扯,微笑怜悯。 “你说,你跟你那几位朋友,到底谁的心脏比羽毛轻可得安息,而谁又比它重被吞吃呢” 枪声响,观众席一片哗然,惊呼直达顶层。 但他们看到的是烟雾中现出的玛格恩特,女奴打扮的美艳妙人,听到她跪伏吟唱,依偎在少年英雄脚边,用眼神爱抚他高举长剑的手,柔化锋芒。 罗盘指针乱转,是阿希尔特面对爱人时如出一辙的反应,最佳指证。 “我枕边的良人,氏族的英雄,你对我的真情与肩上的职责,孰轻孰重”她嗓音凄婉。 深爱之人与应杀祸端竟是一个,英雄因抉择痛苦。 这对眷侣纠缠的正上方,还有一人因痛苦而面容扭曲。他不是演员,是被细长剑身贯穿咽喉的阿米特。他大概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霍子鹭错开脑袋那瞬间门,红幕后会刺出一道寒光。 锃亮光洁,圆月般的银面具。这是映在死者眼中的最后画面。 最后一名雇佣兵倒地,霍子鹭仍没解除戒备。他摸着脖颈皱眉。 “你挨得太近,划伤我了。”尽管比起他能见骨头的手伤,这点刮擦连血都没有。 “是我一时心急没顾虑到,恳求责罚,霍先生。”择明挑开幕布赔笑,耳鬓发丝稍乱。衣着一向平整的他,此刻衣袖一长一短,领结松垮。能想象到他匆忙爬楼,又以一敌多的仓促。 突然间门不止手,霍子鹭腰上腿上还有脸的伤口隐隐作痛,是意志松懈的前兆。 “你怎么知道要来这找我。” 质问硬邦邦,里外满是怀疑。 “这得从一场不太愉快的会客说起了,霍先生。但我想,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为您处理伤口。您累坏了,这一定很疼吧。” 疼字打开某一奇妙开关,霍子鹭摇晃着,坐在脏木板地上,任由择明为他包扎止血。 “他们的新雇主,想弄死我。” “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想法,让他们猜我家藏着巨额钱款。” “可惜没能问出来他们身后是谁,都怪有人不识时务的,不留一个活口。现在追下去还来得及,那雇主想见我的尸体,一定离这不远,与其在这耽误时间门还不如趁早揪出他。” 角色诡异地调换,轮到霍大少爷喋喋不休,没头没尾的牢骚穿插分析,搞不清他到底是真怄气还是过嘴瘾。 择明安静倾听,最终用布和木板固定对方骨折的右臂。 自己什么时候骨折了,霍子鹭还真没发觉到。 “这些交给我处理,霍先生。我现在只知道,您需要休息和照顾。”择明以专业手法架住人,支撑着大半重量,“我上来时有遇到艾文,您放心,他很敬重在意您,发现你不在就到处找了,相信他会很快帮我们联络最近的医生” 后面又说了什么,霍子鹭一概听不见。 他盯着面具,仿佛能看穿两个洞,用比太阳灼热的温度烧透材质。 莱特莱恩的脸侧沾着污渍,椭圆形的,气球似得血痕。那是为给他擦拭蹭上的。 “那么你上来的时候,是因为在意我,怕我死了么。” 对方脚步停顿嘴微张,像惊奇于他提问的风格与内容。 这倒也不奇怪,因为他从不关心是否有谁在乎他。 他的死活,他的情绪,他的喜恶。 他这整个人,包括被他分割而成的数个幽灵。 “这是当然,子鹭。” “在这个世界,我不希望失去你。” 由于相依说话间门一人发梢相碰,产生羽翼舒展将人庇护的类似微响。 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