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很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 曾经抑郁发作,她查过抗抑郁让人快乐的药物,氟西汀、舍曲林、帕罗西汀……好像都比不上他。 她正低着头走神,隐约听见一声狗吠,紧接着视野里出现一直黑黄相间的德牧,威风凛凛。 男人嗓音清冷,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的调侃,从头顶落下:“谁家姑娘,大晚上一个人在这吹冷风。” 他的影子从头顶落下来,不上班的警察叔叔一身黑色运动装,他个高腿长,穿什么都是衣架子级别,肩背挺直,依稀有少年时的俊秀利落,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好像看到了少年顾桢的模样。 目光逡巡,顾桢剑眉轻轻一挑:“饭盒呢?” 肆月呼吸一滞,蓦地心虚起来。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好像在控诉,控诉他明知故问。 顾桢在她旁边坐下,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个子高,两条长腿赏心悦目,大 喇喇敞着,踩着一双黑色运动鞋,脚踝骨感嶙峋白得晃眼。 “” ✾想看尼古拉斯糖葫芦的《暗恋》吗?请记住[格格党#文学]的域名✾ 顾桢:“是。” “顾警官话好少,”肆月小声抱怨,“你住院的时候,护士台的妹妹们都说你很冷很不好惹,给你换药的时候都不敢看你。” 顾桢睨她一眼:“跟你说的够多了。” 这话讲得隐晦,肆月嘴角小幅度弯起:“那你……随便说点什么?” 顾桢还是那副冷淡又无所谓的样子,也许是职业使然,他的情绪从不外露,随口问她:“沈医生想听我说什么?” 对上他的目光,心脏又启动为他砰砰直跳的装置。 任何关于他的事情,她都喜欢听,久别的八年满是空白,她根本拼凑不出来。 “都好。” 那些杀人放火的案件太过残酷,血腥一点的怕吓到她,案件侦破过程又太过枯燥无趣。 思考了会儿,他才开口,如水月光中,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偏冷,音色清澈,依稀有些少年气。 肆月记得大学南风听广播剧、说CV声音好听用的形容是——光听声音就能流鼻血,顾桢的声音也差不多。 现在711禁毒案侦破,当初的细节也不再是涉密程度。 “当时执行任务,需要选一个去贩毒团伙卧底,领导在我跟江砚之间决断不了。” “因为我俩各方面成绩相当,射击搏斗刑事侦查,谁也没比谁强。” “但是最后让江砚去了,让我在外面跟他接线。” 肆月眼眸清透,月光在她眼底,化成柔柔流动的泉水:“为什么选择江砚?” 她记得那位江警官,顾桢住院的时候每天病房报到,很高岭之花,脸上覆着霜雪的那种。 顾桢眉眼散漫,颇有几分无奈,懒洋洋道:“因为某天领导做梦梦到三年后,我把人家老大取而代之,手底下领着一群小弟,特别威风。” 他这样说,她的脑袋里跟着有了画面,肆月笑弯眼睛。 顾桢见她眼底有笑,嘴角轻轻一弯:“领导还梦见,组织跟我获取情报,我告诉他:领导,我们都是守法好公民,您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 “遂惊醒,择江砚,弃顾桢。” 肆月笑得不行,眼睛弯出月牙的弧度,那种冷冷清清的距离感全部消失,嘴巴甚至有一点点心形。 “终于笑了啊。”顾桢看着她,这才切入正题:“说说吧,刚才自己坐在这里,是因为什么不开心?” 肆月一下怔在那里。 这些年所有情绪自己消化,早就让她练成钢筋铁骨,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竟然被他看穿。 所以刚才他并不是随便说了点什么,是在哄她开心。 心脏因为这个发现,变成一捧火山山巅的雪,柔软、滚烫、融化成水。 能被你轻轻问一句, 已经是这些年从未有过的体验, 肆月摇头:“我没事。” 顾桢紧盯着她垂落的睫毛,淡声说:“明明有事。” 肆月依旧是笑着的,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的座椅,眼睛看着天上那轮有缺口的月亮:“我今天在医院看到我妈妈了。” 她的音色轻柔,并没有什么丰沛的感情,相反,那种漠不关己的淡然像在说别人的事情:“高三的时候,我爸爸妈妈也离婚了,我被判给妈妈。这些年,他们各自成家,我一个人在外面。” “我以为我不会难过的……” 她抿了抿唇,鼻子蓦地发酸:“直到今天在医院看到她,她对亲生女儿好温柔啊……” 对上顾桢看过来的视线,肆月笑了下,垂下眼睫,眼睛里水光一晃而过:“想不到吧?我是领养的……” 她自嘲一般勾了勾嘴角,语气依旧是轻快的:“今天妹妹还问她,为什么这个姐姐,要叫你妈妈。” 顾桢看见她的鼻尖慢慢红了。 所以那个时候,她也过得很不好。 或者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她没有一刻好过。 “所以高中的时候,我很羡慕妹妹有你这样的哥哥。” 顾桢的声音很低、也很轻,落在耳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