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的不可理喻,用一种“你评评理”的表情看向梁西檐,而对方已经笑翻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这一会儿功夫,十分钟过去了,他们依旧没等到眠眠家长。
梁西檐公司有点事,拿着手机去门口那边打电话。
栗昭弯腰和眠眠对视三秒,而后松了口:“行吧,那我就勉强让你玩一会儿。”
小姑娘雀跃地跳了下,承诺:“你放心,我抓到的娃娃都给你,我超厉害的。”
栗昭对此不置可否。
结果五个币下去,仍旧是一无所获,两个人大眼对小眼。
静了会,栗昭打破沉默:“喂小鬼,这就是你说的超厉害?”
“我、我、我失误了。”小姑娘别过头,耳朵红红,“是这个娃娃机太笨蛋,我还没习惯它。”
栗昭“哦”了声,眼底笑意藏不住,她摊开手心,把最后一个币递给她:“那你再习惯习惯?”
小姑娘伸手,在触碰到那枚币的最后一秒,又缩回来:“算了,最后一个了,给你玩吧。”
“我比较菜,还是你帮我抓吧。”栗昭指了指娃娃机里面,“就要那个兔子警官了。”
“那,我再试试?”
这一次两人一起看着娃娃机,都有些紧张。
眠眠把最后一枚币投进去,小心翼翼地操作遥控。
抓夹移到兔子警官正上方,一点点下落,爪牙将兔玩偶包围,然后,慢慢地收拢,稳稳将它勾住。
两人齐齐松一口气。
接下来,是要想办法把它运出来。
眠眠摁下按钮,另一只手牢牢抓着移动杆,兔子警官被带着一点点往外挪。
栗昭看得凝神屏气,手心都冒出汗。
在抵达终点之际——
“眠眠!”
小姑娘手一松,抓夹打开,兔子警官掉下去,重新滚进池子里。
一切功亏于溃。
栗昭脑子里绷着的弦弹开。
她侧身,看见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
女人穿着条水蓝色的长裙,头发低低盘着,有些松散。她步子很大,踩着双目测五厘米的高跟鞋,速度却很快,快步冲着这边来。
随后,梁西檐的身影也从转角处拐过来,优哉游哉的,闲庭信步。
栗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边上小姑娘咻的一下冲出去,扑进那个女人怀里:“妈妈!”
“你这孩子!”女人把她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说了多少次在外面不能乱跑!”
栗昭算是搞明白了,眼神询问缓步而来的梁西檐:确定是她妈?
梁西檐肯定地眨了下眼,栗昭便不再多问。
把小孩送走,她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的小篮子,叹了口气。
一无所获。
又是挥金如土的一天呢!
梁西檐在她跟前站定:“还玩不玩?”
栗昭摇头。
“那走吧。”
两人并肩,到商场门口时,栗昭忍不住小声嘟囔:“其实我还真挺想要那个兔子警官的。”
闻言,梁西檐拉着她驻足,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那就再去试试。”
栗昭却拒绝了,脑袋耷拉着:“算了,今天没心情了。”
她把包塞梁西檐怀里:“我去上个厕所。”
回去的路上,栗昭都没什么精神。
可能是一整天都在外奔波,她现在特别疲倦,昏昏欲睡。
车里放着音乐,女歌手轻柔的歌声悠悠扬扬飘来,像是有什么魔力,栗昭只觉得更困了。
她耷拉着眼皮靠在副驾上,脑袋渐沉。很快,就在音乐的伴随下进入了梦乡。
等醒来时,车已经停在了在小区楼下。
她揉揉眼睛,把身上盖着的西装掀开扔后座上。
也不知道在这停了多久,天色完全擦黑,月亮倒是明亮,旁边缀着数不清的繁星。
梁西檐不在车上。
栗昭按了按脖子,注意到自己这边车窗视野被一团黑影挡住,遮住了大半光线。
她敲了敲玻璃,那黑影的主人便动了下,将月光放进来。
梁西檐转过身,正对着她。
栗昭把玻璃降下,看见梁西檐放在耳边的手机,嘴巴在一张一合地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
她手搁车窗上,脑袋趴上面,安静地对着前边的银杏树发呆。
过了会,脑袋被人揉了几下。她抬眼,梁西檐打完电话了,松松散散站着,问她:“走不走?”
栗昭“哦”一声,打开车门:“走吧。”
她伸出一只脚,踩在地面上,见梁西檐还没有要上车的意思:“你要跟我一起上去?”
“嗯。”
“我爸妈在哎,你确定吗?”
“那不然呢。”梁西檐手按了按额头,“难不成我上你家就为了见你?”
“哦。”栗昭小声应,不太情愿的样子。
她和梁西檐从小一起长大,是楼上楼下的邻居,父母也相熟。小时候梁西檐妈妈总是很忙,早出晚归是家常便饭。梁西檐在很小的时候就有很强的自我管理意识,自己做饭洗碗,再把布置的作业写完,然后洗漱睡觉,完全不需要大人照顾的。
那时黄玫心疼他小小年纪就得自己管自己,隔三差五便叫他来家里吃顿饭。
吃得多了,黄女士难免感慨,同样的米,怎么养出来的人差这么多,有的小孩成绩全校第一,有的小孩回回吊车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