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墙开路,更是流毒多个州县。
里正识几个字,不懂政治,也不懂变来变去的政策究竟是为什么,但是他知道村里得有人会识字,懂法令,不然叫大地方来收税的官吏糊弄了都不知道。
所以他组织村里人建了私塾,教大家识字,学那些听说能考科举的玩意,想供出来个秀才。
私塾需要交束脩,磨娘子暂时还攒不够两个孩子的束脩,但好在里正心善,跟先生打了招呼,村里即使交不起束脩的孩子若是想旁听,也可以听,只不过先生不会回答问题,也不会批改作业。
小七有了这个学习识字的机会,乐得笑了好几天,小六也被他感染得心情好了不少,插秧的时候还会同磨娘子说几句话。
“小七这几天挺高兴的,刚好这些天活也不多,等他回来就不要做事了,叫他拿个什么随便的杆子在地上练练字。我瞧其他家的都是这样练字的。”
小六日常话不多,他大部分的话都对着小七说了,磨娘子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两个时常嘀咕什么呢,不过她对二人关系好是乐见其成的。
她自己出生就是佃农,在地里长大,打仗时男丁被征走,她们这些女人便种田,她见过蝗灾大荒卖儿卖女、易子而食的,也见过粮食丰收的好年。后来莫名其妙被一个大官收入后宅,又莫名其妙被那些贵妇人们排挤出去,回到田地里生活。
磨娘子对这些遭遇早已麻木,她的其他家人到了如今早就死了,身边就剩下了两个孩子。
小六一看就随了她,脸很长,颧很尖,鼻子很大,而小七则很好看,磨娘子已经不记得那大官的长相了,她当时更多的是害怕,但她自己家里是没有这么好看的人出现过的,所以她觉得小七大概是随了那位大官。
可是小七的身体并没有很健康,平时还好说,若是老天降了灾,粮食不够,她也不知道怎么叫小七活下去。
好在小六虽寡言阴郁,但一向都是个有主意的,而且可能因为是双生子的缘故,他将小七的事当做自己的事一样关心,并不会因为自己做多了活就觉得不公平。这样到时候要是粮食不够,小六乐意分口粮给小七的话,他们三人忍忍也就过去了。
磨娘子没有意见,她的汗水滴入田地,没有擦,而是继续劳作。
她说:“好啊,那你呢,要不也练一练,我一个人照顾田地也行。”
“不用,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识了字知道赋税的名目又能怎么样,上头的人来说交多少钱,咱们不是还要交多少钱吗,我看上次来人,胡扯了个大数,里正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毕竟是上头的官,要是得罪了他们,我们谁也落不着好。”
小六冷哼一声,说:“所以没那个必要。”
二人聊了几句便停下继续干活了。
小六说话尖刻,磨娘子每每听到不合时宜的话便欲言又止,小六也心知肚明,不再继续延伸下去。
“我回来了!”
小七小跑着,朝着兄长和母亲跑来。
“怎么跑这么急,慢点,别摔着了。”磨娘子含笑道。
“我早就不会摔了!”小七说。
“看来上次被石块差点绊倒的不是小七,那么是谁呢?”
小六存心逗弟弟,他开口后,便看到了小七看天看地就是不说话的有趣模样。
“好了,不逗你了,今天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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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得这么快?”
小七说:“今天先生讲学结束的早,我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小六刚同我讲呢,想着多给你留些空余时间练字。”
“若是不想练字,就帮我去打些水来,没水了。”小六把水壶递过去。
“好!”小七接过水壶,又拿了磨娘子的,便跑去接水了。
“跑慢点!”
磨娘子看着小七逐渐变成一个小点,说:“你不是说让小七练字吗?”
小六答:“他想练就练,不想就算了。先前那么说只不过因为看着他喜欢,又不是一定要叫他习得多少字。”
磨娘子想想也是,便不再提。
等小七提着两个水壶回来,又是言笑晏晏,气氛松快,直至活做完了,日渐西斜,三人才往屋子走去。
但好景不长,一伙流窜至此的匪徒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平静。他们烧杀抢掠,所到之处皆是嚎哭声,私塾停了,村民吓得不敢耕地,生怕被那帮恶人发现。
磨娘子也不敢,也怕。
小六却不怕,他不顾磨娘子的阻拦,自己只身一人去了那匪徒窝点附近。他藏身的地方很妙,没有人发现。
小六去哪里是做什么呢?
这伙匪徒抢了那么多钱财粮食,但他们不走,他们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享受。小六看着眼热。他想,趁机偷点也没什么的。
他就在这里等,他的耐心很好。
以往更年幼时小六便偷袭过大人,对方嘴里不干不净,看不起他们这一家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