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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3 / 4)

人不必担心。”

定国公对上女儿的目光,叹息道:“是,先不必着急。”“是啊,大夫人和我们小姐在一起的!"被传过来跪在庭中的雪时也急忙插话。

她自幼在公主身边,学的都是琴瑟歌赋、女工针线,遇上内宅这些妇人只能干着急,万一说错一句,被有心人听去了就会拿她家姑娘的清白做文章。“你住口!“谢夫人攥着帕子指她,“身为贴身丫鬟,连主子去哪都不知道。我看不如将你罚去杂役房,让红芍在大姑娘院里的管事好了!”雪时噙着下唇,一双绣鞋在面前站定。

王漱偏头看着这个丫鬟:“你如何笃定,大姐姐同婶母在一起?”雪时低着头不肯说话。

这个时候,她自然只能咬死了王濯没有独自在外。“母亲,婶母是黄昏才出的门,其间也未见大姐姐派人回来,难道是二人约定了地方,特意间错开出门的吗?"王漱往屋内走了两步,指着她说,“我看就是这个丫鬟蓄意隐瞒,替大姐姐遮掩与她见面之人,才拿婶母来做挡箭牌!”谢夫人还未答话,檐廊上脚步声传来,王景年正与高见瑜走进堂屋。王漱的目光与高见瑜一对。

一一他都听见了。

顿时,羞惭像雨夜里潮湿的藤蔓,冰凉地爬过小腿肚,那种被看穿一切的尴尬令她无地自容。

她还记得他说过,他喜欢纯净无瑕的女子。就像她那样。

所以他不喜欢姐姐,因为姐姐工于心计,心心思狠毒,手上沾了无数人的鲜血。<1

他和她是一样玩弄权术的人,所以他不喜欢。可如今,她也开始做这样的事。

他……还会喜欢她吗?

王漱惴惴不安地福身,敛起漂亮的眉眼:“参见殿下。”她趁起身的空当偷偷掀起眼,看高见琦步入正堂,免了众人行礼,却好似没看到她一样。

“四殿下与我赏玩古画,你们吵吵闹闹做什么?"王景年请高见琦落了座,捏了捏眉心,低声责备谢氏,“还闹到前院来。”谢夫人心虚,勉强应道:“只是大姑娘外出到现在还没回,妾身心中着急,才带着几个孩子在这里等消息。想着她一回府,立刻知道就安心了。”王景年重重哼了一声,他这位夫人的心思都不用多猜。“是我来的不巧,正赶上相爷府中有事。“高见瑜捏着瓷杯,垂眼吹开水面的茶沫,“相爷不必管我就是。”

谢夫人趁势接着王漱的话往下说:“待大姑娘回来了,如何处置,还望老爷早做决断。她独自在府外流落如此之久,怕是已经”“怕是什么?“云湄高声道,“三婶想说什么说出来便是!”谢夫人讪笑着闭了口,却殷殷望向王景年,王景年深深皱起眉……他想到了今日宣室殿中再次被退婚的王濯。谁愿意娶一个被两度退婚的女子?

即便愿意,公府小姐一夜不归,名声已然不好了……“她若是真的与人私会,这个王家便留不得她了。"王景年一句话就为王濯定了罪。

谢夫人终于笑逐颜开,却还得装出嫡母风范:“还不快去找!”“夫人在找什么?"窗外响起一道清丽的女声。王濯与庾氏手挽手踏进门,披着雨幕疾风,身上裙摆却干净如新,只添了几滴斜飞入伞下的雨滴,宛如淡墨素点。王濯换掉了早起出门时那身繁复冠服,穿着一条月白色襦裙,与洗去了妆面的素净脸孔相得益彰。“你……你没有事?“谢夫人张口结舌。

“女儿也好奇,夫人为何会觉得濯儿有事?"王濯敛起笑意,走到王景年身边,“父亲,女儿与婶母一同回府,竞在路上遇刺,王家的马车与驺仆折损当场,连婶母也险些…”

王景年遽然抬眸,几乎下意识地,转头朝他的夫人看去。“竞有此事!"定国公怒喝。

他固然是个瘸子,是王家的弃子,可他的夫人不是!两步走过来,定国公也不顾还有外人在,径直翻起庾氏的袖口,去看她有无受伤。

“好了,儿女们都在呢。“庾夫人嗔怪一句,回握住丈夫的手,同他解释,“今日若不是有濯儿在,你就要择日续弦另娶了,这可全是你侄女的功劳。谢夫人质问王濯:“出宫后你去了何处?”“本想到法门寺为母亲敬香,夫人怕是还不知道,我亡母李氏被封了三品诰命。"王濯笑吟吟欣赏着谢氏脸色遽变,不紧不慢道,“只是走到法门寺外,瞧见裴家人带兵封了寺,闹哄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只好去寻了婶母同游。”她说这话的时候,高见瑜好巧不巧看过来。王濯亦不紧不慢冷眼逼视。

只听到诰命二字,谢夫人霎时眼前一黑。

李缨被封了诰命?

那个连三书六礼都没有,祠堂都不记名的女人,也配封诰命?她仍不愿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既是游玩,为何迟迟不归?让父母担忧至此。”

上下细细打量王濯,她终于找到一丝破绽,狐疑道:“濯儿身上这件,似乎不是入宫时穿的衣裙。你在谁府上换了衣服?!”“自然是在庾家。“庾夫人冷笑,“车壁叫那贼人用乱箭刺得漏风,雨势又大,只好带濯儿就近躲避。幸好那条山路上有一间别馆,是皇姑母未嫁时隐居之地,濯儿身上这条裙子,还是太后娘娘做姑娘时穿的呢。”谢夫人还想说什么,王景年突然喝道:“够了!”定国公的脸色已然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他早年打仗伤了腿脚,官场失意,此后余生就盼望着梅妻鹤子,守着王家祖上的荫封,和夫人做一对白头不相离的寻常夫妻。谢氏算计原配留下的女儿也就罢了,竞然将主意打到庾氏头上,他决计不会轻易放过。

“夫人,我们走。"定国公带着妻儿转头而去,连招呼也不打。王濯浅笑着躬身:“父亲,夫人,女儿告退。”一屋子人霎时去了七七八八,王漱本想追上谢夫人,同她说两句话,转头瞥见高见珀往二道门去了,忙告母亲一声,匆匆追上去。高见琦步伐轻快,袍袖当风,仿佛在追什么人。转过二门外一块铺满紫藤的影壁,水榭边,王濯正与丫鬟说话,轻揉着小姑娘跪痛的髌骨。

高见琦走过去,王濯脸上的笑意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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