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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2 / 4)

“殿下想安插的人手,是綦娘子?”

秋朔早已在殿下拉住娘娘手的时候便退了下去。裴或:“让他们以为是。”

明蕴之推开那白玉盏,目光流转:“以为……所以,他们不曾见过綦娘子的模样。”

所以才会在她与姚玉珠中,不知谁才是目标。“太子妃聪慧。”

裴或低叹一声:“那些山匪看起来无序,实则谨慎,蹲守十余日,直到拖无可拖方动手。綦舒多年在外,回京不久,他们手中没有画像,只能依着东宫车马行事。”

“让你受伤,是孤之过。”

她醒来后,裴或其实有心解释。

只是当时她颇有一股沉沉死气,也抗拒着他的靠近,他当时只想着,待日后一切结束,他会与她好好解释。

但她这般聪慧。

明蕴之指尖动了动,转瞬已然分明。

所以,裴或这个生性低调,甚少大张旗鼓地与谁亲近之人,才会任人知晓他的行踪,包括那马车中坐着的人,是綦娘子。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这般以为。

而后将他的人安插进去。

明蕴之眉心心一蹙,轻声道:“那些山匪因何要抓綦娘子?”她先前以为那些人仇视东宫,所以要抓住裴或的心上人来挑衅威胁,如今看来,那些人的行动应当并不出于这般理由。“她……”

裴或淡笑一声:“你曾见过她,应当知晓,她与常人不大相同。”他蘸了点茶水,在桌上画了几个符号。

明蕴之学着他的模样,在桌上比划着。指尖不知碰到了什么,她轻吸了口凉气,收回指尖。

“这是密语,"裴或看着她的动作,声音缓了几分:“能够根据截获的密语,破译出所传信息的,整个大周不过五人。綦舒算一个。”他看到她微红的指尖,亦看到了床榻边被她收起,却遗落在外的一截针线。手指轻轻抚了抚腰间的香囊,裴或压了压喉头,唇畔轻扬。明蕴之未注意到他的视线,只惊道:“綦娘子瞧着文弱,竞有此等能力,该是奇才。”

她对綦舒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多多余的想法,无论綦舒与裴或究竞是何关系,也不妨碍她此时认为此人颇有才能,胜过世间大半男儿。桌上的小碗被青芜收了去,明蕴之见裴或指尖仍按着那书册,道:“殿下,这书……”

事已论完,书还放在此处……做甚?

裴或沉沉地看她一眼,转过视线:“那日,你不是很喜欢么?”喜欢什么?

明蕴之愣了愣,忽地脸色一红。

她方才一本正经地看,不代表那些奇怪的东西没进她的心。此刻看着裴或的面容,脑中忽地忆起那日夜里,裴或湿淋淋的眼眸。裴或将书卷起,放入掌心:“此书之中,可学之处甚多,太子妃可要再试试?”

此后数日,裴或似乎在她的临华殿住上了瘾,绝口不提要回广明殿的话。而那些书在她面前过了明面,裴或便藏也不藏,直白地放在床头,意图明显。

她对裴或的想法着实有些复杂。她原本打定主意,无论裴或如何,她就这么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就像是那些搭伙过日子的人,各自做好各自的事,吃吃喝喝享乐享乐,日子还长,没必要为着那些事儿顾影自怜。

至于夫妻间的事……明蕴之咬了咬牙,从前没有便罢,如今有了,她也不得不承认,从前那些被她所不解的事,竟有几分食髓知味。只是裴或越发嚣张,竞能面不改色地拉着她将书翻开,指着其中内容道:“娘子且看,此般可舒适?”

明蕴之按了按额头,这几日下来,裴或倒真应了那句“伺候”,许多时候都换着花样照顾她,任由自己那物滚烫如烙铁,没得了她点头,便也不太动作。她惊觉这般下去,只怕会日渐沉溺。裴或便罢,她从前甚至是想过不再与他同榻的,可如今竟白日里都忍不住回味,这也太……明蕴之起身,将那些书有一本算一本,全搜罗起来,锁入匣中。这些不能见人的东西她只能亲自整理,等到理完,听得青竹道:“娘娘,夫人来了信。”

明蕴之转头,看着那信。

柏夫人已有许久没给她递过消息。仔细算来,自她落水后,她也只来探望过一回,也被她以养病为由拒了。

此时来信,不知有何要事。

明蕴之展开信件,定睛一瞧。

“备车出宫,“她当即道:“快些!”

一路上,明蕴之都不大安宁,直到马车停下回到府中,她乱跳的心才定了几分。

早有侍从在门口守着,见了她来,着急忙慌道:“太子妃娘娘可算回来了,快去劝劝三娘子吧!”

明蕴之边走边道:“怎么就闹到要点火的地步?含之惯来文雅,又怎会与母亲吵起来?″

信中写得简略,只说了含之与柏夫人吵了一架,竞在夜里意图纵火,趁乱离家。只是她年少不经事,跑也跑不远,连夜便又被人抓了回来。隔着老远,明蕴之都能听到柏夫人的哭声。“天爷哟!一一上天怎么将你这个冤家托生到我肚子里,连点火的事也做得出来,就不怕伤了自个儿?”

“母亲!”

明蕴之见她又要哭过去,上前几步扶住:“莫要气坏了身子。”因着明家人常年在益州,明府不算太大,这府邸也长久空置,堂中有些空旷。

明家三娘含之跪在堂前,瑟瑟发抖。

“阿姐!”

她见了明蕴之,终于说了今日以来的第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纵火的…那火很小,没伤着人!”

明蕴之拍着柏夫人的背,柏夫人终于从即将昏厥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坐在木椅上,连连喘着气。

含之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哭,说得断断续续。起因是柏夫人见韩世子亡故后,京中许多名门不愿再与一个有丧夫名头的含之定亲。这也罢了,柏夫人也改了主意,并不一定要她嫁在京中,决定日后回益州再商议亲事。

“可这都是阿娘的想法,阿娘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含之拉着姐姐的衣角:“阿姐可知,韩家世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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