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留下手尾呢,东风三一建筑如此,顺风商贸也是如此。
窦耀祖这边拿不出实际的证据,顺风商贸那边所有的资金账目同秘书长没有半分干系。
怪不得那些举报信不敢具名秘书长,就算写了,也牵扯不到对方,凭白弱了真实性。
“窦副总,我多劝您一句,有不中听的还请您多理解。”
栗海洋已经是严肃了表情,盯着他讲道:“有些话没有证据是不能乱说的,我听着就算了,要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就是罪过了。”
“当然了,你也可以乾纲独断,我人微言轻,只是感激您过去的照顾,不吐不快。”
“我知道了,谢谢,谢谢。”窦耀祖的神情瞬间颓废了下去,好像老了十岁似的,就连这声谢谢说的都有气无力,脸色灰败的厉害。
“真想度过这个难关,我劝您还是主动一些为好。”看着踉跄着要离开的窦耀祖,栗海洋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只是当窦耀祖回头的时候,栗海洋已经转身回去了,没有一分留情。
“自作孽,不可活吗?”
***
“就算是病急乱投医也没有这般明晃晃地往家里撞的,谁稀罕他的谢礼。”
周苗苗看着窦耀祖佝偻的身影下楼,回身带上了房门,发出咣当一声,可见她是恼了。
周坦站在门厅里看了她问道:“不是说纪监下去走访调查,举报人含糊不清吗?”
“都这个时候了,纠结举报信有意义吗?”周苗苗倒是聪明的紧,走回客厅撇了撇嘴角解释道:“这叫声东击西,釜底抽薪。”
“举报信抛出来,便是将工作组逼到了墙角,这个案子想要不查也得查了。”
她抱着胳臂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瞪着眼睛说,“杨骏真是倒了大霉了。”
“怎么,他不敢查?”周坦走回来习惯性地收拾了茶几上刚刚窦耀祖来时摆的茶具,嘴里问道:“工作组不是正在做工作吗?”
“那也得看怎么查。”周苗苗冷笑一声,说,“他不是不敢查,而是不能查。”
“别看举报信来的很突然,恰恰证明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或者说利用工作组。”
周苗苗一副了然的模样,看着墙角的几株兰道,“杨骏又不傻,怎么可能甘为驱使。”
“这么说,举报信不查了?”
周坦手脚倒是麻利,看样子在家是经常做家务的,这会儿挨着周苗苗坐了,手上也不闲着,又帮媳妇捏起了小腿,一副殷勤模样。
周苗苗也坦然享受着,撇了嘴角说道:“查啊,怎么能不查,看怎么查呗。”
“你担心他们会查我啊?”
好像看出了周坦目光里的担忧,她好笑地伸出手拍了拍爱人的脸,说道:“不会的。”
“也是,就算他们想找你谈话也得先征得我的同意才行。”周坦说这话一点都不委屈,眉目之间甚至有几分坚毅,“咱们是夫妻。”
这话却是承诺了,也是对周苗苗的保证。
“左右不过是走个过场,别跟他们较真。”周苗苗看了他一眼,轻笑着说道:“放心吧,老李倒不了,副职还有可能下来,一把手用的还是才能,像老苏那样的顶个屁用。”
她当然明白周坦的担忧,无非是怕老李倒了把他们砸死,更怕老李倒了他们无依无靠。
说实在的,周坦这份担忧和对她的放纵、舍得,倒是让周苗苗心生出几分寂寥来。
这份优渥到底不是正路子来的,就算周坦今天如此坦然,谁敢保证他以后呢。
现在周坦只是个正科,他要是个正处呢?
周苗苗本是机灵通透之人,早在心里计算好了一切,周坦这幅交心的模样,她看在眼里没有一丝感动,全是冷冰冰的做作和虚伪。
都不如伺候李学武。
最起码李学武不会骗她,就算是嫌弃,也会拍拍她的脸,不让亲。
“我还是有几分不明白。”周坦一副求教的模样,仔细地问道:“为啥一把不会下来?这跟才能有什么关系,为啥副职就不行?”
“你难道不知老李是怎么上去的?”周苗苗转头看了他问道:“你都知道,上面的领导会不知道?你仔细想想,上面的领导明明知道他的手段和出身,为啥还要用他?”
不等周坦回答,周苗苗直白地解释道:“说白了,老李就算有再多的问题,那也是小问题,并不会影响到大局。”
“大局是什么,是在他的组织和带领下,红星厂发展壮大成为了红星钢铁集团。”
她拍了拍周坦的手,示意他捏捏肩膀,嘴里却是没有停下来。
“同红星钢铁集团现如今的发展比起来,你觉得举报信上的这些内容重要吗?”
“可是——”周坦和顺地帮媳妇捏了肩膀,手法十分的专业,一看就是仔细学过的。
他有些迟疑地问道:“换一个同样有能力的上去不就行了吗?为啥还要忍着他?”
“哪里值当一个忍字,你读书读傻了。”周苗苗回头笑着瞥了他一眼,道:“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懂不懂,御下之道啊。”
“你可以严格要求自己,但不能严格要求下属,否则你要累死。同样的道理,上面总不可能找到比老李更合适的干部了。”
“就算找到了,谁敢保证对方比老李干的好,万一影响了发展怎么办?你当更换一把手是那么容易的?反而是换副手影响不大。”
周苗苗转过身看了周坦,道:“其实道理很简单,老李的错误还能纠正,他的价值远远超过了换掉他所产生的影响,就可以用他。”
“你且看着吧,举报信的事必定要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遭殃的无非是那些人。”
说到这里,周苗苗的嘴角撇向了门外。
周坦眉毛一挑,轻声问道:“你说……窦耀祖会不会去找楼下?”
“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周苗苗好笑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忘了她男人是谁了?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