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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2 / 4)

家西一档没收,全推给了闻人奕。

尤氏尴尬,略显局促地抿了抿鬓发,在人前,她再委屈都不会掉泪,日子是自己选的,进门时便知道艰难。

沈厌骑马与闻人奕走在队伍前列,后面依次是俞家西和秦栀的马车,队伍不长,待到城门口时,日头才将将爬上墙,天热起来。连日赶路,夙兴夜寐,俞家西的身子有些病态,沈厌听见车内咳嗽声,眉心蹙紧。

分别时,秦栀下车同沈厌站在一起,守在俞家西车前候着,车内有动静,好半响,俞家西才挑开帘子。

只一夜而已,那张脸仿佛苍老许多,尤其是满头银发下的五官,不如婚宴出场时凌厉肃穆,此刻颇有几分疲惫落寞,但将帅的刚毅仍在,随意扫来一眼,便能起震慑压迫之感。

秦栀侧身,朝红景招手。

红景提着食盒上前,秦栀接过,朝沈厌说道:“知道舅舅和闻人表叔要走,特意做了两份药膳,他们连夜奔波,体力消耗严重,这药膳里添了补气提祖的人参、黄芪、五味子等药材,不忌谁吃,都能起些用处。”沈厌拎着食盒,送到俞家西车窗处。

“对陛下要忠心而能自保,切不可因几句掏心窝的话便把身家性命都交付出去,对你父亲,亦是如此。“俞家西咳起来,粗沉低哑的嗓音像在凌迟。沈厌低低应声,自父亲迎娶尤氏之后,舅舅再不肯原谅他。俞家西苦笑,摇头:“我妹妹傻,选错了人。”沈厌深揖,送别俞家西,转身时觑到秦栀,她站在闻人奕马下,手里攥着食盒,似晚辈在听训一般,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少顷,她举起手,将食盒递过去,闻人奕还是没接,甩了马鞭,骏马朝前奔走而去。

“姑娘,给我吧。“郁青不忍,从马上探身,接过食盒单手抱在怀里,“我们走了,日后总能再见!”

队伍往前行进,直到走出一段距离。

“表叔脾气不太好,昨夜还因此被陛下训斥了几句。”秦栀吓了一跳,扭头见沈厌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心里一阵发虚,下意识便挪开距离,哦了声,往马车处走。

沈厌打量她的神色,看不出什么,便跟在她身侧,准备同乘一车回府。秦栀仿佛没打算给他留位置,上车后便落了帘子。陆春生悄悄来禀:“世子,方才有一队人马进城去了,你猜是谁?”沈厌微蹙眉心,瞟了眼抱着膀子站在旁边的宿星,宿星忙抬起头看树枝子,沈厌心中有数,但不回答。

陆春生努努嘴,看了眼马车,小声道:"薛岑薛少卿。”沈厌掀眸,冷冷一笑,难怪,难怪她魂不守舍。“回去路上走快点,别耽搁。”

“是。”

薛岑那种人,既然遇到了,想来还会耍花样使手段,再用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招数博秦栀同情,最好能有机会倾诉衷肠,表达他非秦栀不可的决绝之心。阴险狡诈的东西。

沈厌飞身上马,一夹马肚,骏马长啸一声狂奔而去,不多时便甩开了马车,沿着林间甬道疾行而驰。

薛岑不喜欢沈厌,称得上厌恶至极,这种情绪是得知陛下赐婚后自然而然产生的,那夜他做了很多梦,无一不是把沈厌斩杀剑下,乱刀剁成肉泥,然后在他面前拉住秦栀,宣告他才是秦栀的夫郎,他才是!但梦总会醒,醒来看着空落落的床榻,想着秦栀此刻在沈厌那里,在那厮的榻上,憎恨便更多了几分,日复一日,想杀人的冲动煎熬着他,把他折磨的像疯子一样,偏白日里还得装出正常人的模样,去面对长辈,面对署衙里的同僚。他不得不用案子来麻痹自己,然无用,出城这几日宵衣吁食,恨不能每一刻都在盘查案录,可只要脑子空下来一点,他便会想秦栀,想她到底跟沈厌在做什么,怎么做,只消如此,便浑身进了蚂蚁一样,啃得他坐立不安。现下沈厌竟从他身畔急奔而过,也不知有意无意总之在薛岑看来就是故意,他越过自己时,马尾狠狠抽到薛岑腿上,霎那间,郁结了数月的火气顷刻爆发。

薛岑抽了记马鞭,追上去,但似乎总差那么点距离,眼看快要追上,那厮又狠狠甩开。

薛岑两眼通红,啐了声,又是一鞭,马朝前狂奔,山路不比坊间道路宽,偶尔狭窄处仅能容一车通行,而沈厌每每冲到窄处时,总会刻意放缓速度,然后朝他若有似无地回乜一眼,那眼神要多轻蔑有多轻蔑,分明是故意挑衅他的。薛岑攥紧缰绳,瞄准下一个敝塞转弯处,猛抽马鞭,在沈厌未来得及加速时,一跃而过,马蹄腾空时,他朝沈厌觑了过去,沈厌亦在看他,用一种古怪的,似笑非笑的眼神。

马蹄落地,树枝擦着脸颊留下一道伤痕,薛岑揪住缰绳,再次回头。沈厌坠马,滚了几下被枯树拦住。

薛岑吃惊,急急勒住缰绳,跃下马背时,后面的车辆堪堪停住,他止了脚步,在这瞬间明白了沈厌的企图。

无耻,卑鄙,简直是人中败类。

薛岑僵站在原地,秦栀跑向沈厌的时候,甚至都没看他一眼,离得这样近,她满心满眼都是那装腔作势的沈厌,一眼都没给他。薛岑的血在沸腾,咆哮,无数种辩解的说辞冲到喉咙,他动了脚步,又倏地停住,该怎么说,以什么身份去说,她会如何看待自己?他犹豫了,攥紧双手目光灼灼地盯着装死的那人,恨不能将他揪起来暴打一通。

小人。

“这里疼吗?"秦栀没让沈厌起身,而是摸索他后背处的骨头,逐一询问,摁到尾椎骨时,沈厌嘶了声,额头青筋微微鼓起,秦栀忙松了手。沈厌瞟了眼怒目而视的薛岑,轻声呻/吟着说道:“无妨,这点伤不碍事,扶我起来吧。”

秦栀扶着他站起身来,沈厌松手,自行拍掉衣袍上的泥土枯叶,若无其事地解释:“是我自己骑艺不精,拐弯时大意了才会坠马,况且的确没伤到,不必担心。″

薛岑只觉得浑身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死死盯着深明大义的沈厌,冷笑一声,走上前去。

秦栀抬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武德司指挥使的手段,果然非同寻常。”沈厌疑惑地看过去,神情颇是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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