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这个地方,一年半前,我和嘉嘉也来过。”陈景寅模糊地回忆道:“那天是嘉嘉的生日,她和裴……裴先生,约好在这里见面。”
“我就是在这里,面试通过,得到裴先生的应允,成为助理的。”他记得那个夜晚。
裴先生居高临下站在那里,冷隽矜贵地施舍给他一瓶解渴的凉水。连他这种外人,都能历历细数和那人的邂逅瞬间,并被他的魅力深深折服。更何况和他同床共枕的姜嘉茉呢?
制片方走后,本来热火朝天的气氛。
在陈景寅的这一句话说出去以后,就像没入了深雪中。一群人都忍不住去观察姜嘉茉的反应。
走廊清寂的白光,洒在姜嘉茉肩膀上。
灯光把她的影子,衬托成伶仃的一抹。
她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帮陈景寅扶了一把段屿:“走吧,先进去。”姜嘉茉恍惚道:“……我才发现,这里是金台夕照呀。”他们一起进到顶层的套房里。
周遭所有人,都在为香槟塔和满屋的零食欢呼。姜嘉茉安静地站在角落,她的心脏在泣血。为什么处处都是他的痕迹,偏偏他怎么也不出现。她故意装作无所谓地笑起来:“…你要是不提起来,我都忘记这个人了。”这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段屿停滞了歌声。
他眼睛发亮地盯着姜嘉茉:“嘉嘉,你能在客厅陪陪我吗,我想给你看我新戏的本子。”
岑窈君有心放他们单独相处。
她三言两语,召集剩下的人去其他房间里玩牌。“你们一个个就别待在这里碍眼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段屿趁着醉意,套房的沙发上支楼起来。
他举着香槟杯,眼神暖绒绒的:“……嘉嘉,我头很晕,可能马上要醉倒了,但我心里高兴。”
姜嘉茉脱掉外套,搁在沙发上。
她翻阅着手上的剧本,挤出一丝笑容:“你要是困,就睡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段屿含糊地应了一声,安心地闭上眼睛:“我醒来后,还能看到你吗。”“这里的灯太亮了,我眼睛不太舒服。”
他半眯着眼,在房间里四处寻找。
段屿:“……想找找能帮我遮挡光线的东西。”他们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戒断了。
“砰砰砰一一”
套房的门外,有人恣肆激烈地敲着门。
姜嘉茉走出房间一看,发现其他人都在另一侧的套房里。房门紧闭,他们在里面嬉笑吵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谁呀。”
她抚平珍珠白裙摆上的褶皱。
灯光的阴影就像一窄细细的烟管灰墨笔,把她的身材勾勒得更为玲珑有风致。
姜嘉茉用力拧开门把一看。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
正是令她朝思暮想的裴京聿!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嘉茉的心脏一牵,还来不及兴奋。
裴京聿穿着黑衣,他比之前看起来更加阴郁,靡丽,宛如翩然而至的艳鬼。他头发长了一些,散乱地掩住眉峰,皮肤白地渗人,下颚处的清灰显得更加性感。
他就像一抹游魂,冰凉地乍现在她面前。
“姜满。”
“你果然在这儿。”
男人黑眸微微眯起来,薄唇漾着危险的笑:“没心的东西。”他冷白的手骨横贯在门扉之间的缝隙上,寡淡的问:“你告诉我,和我离婚是什么意思?”
他眼梢潋滟,挑薄似春情:“方才,我在楼下遇到袁渊,他眼神闪烁,说你已经另觅新欢了。”
“我想知道,谁的本事这么大,要一群人替你们搭鹊桥。”裴京聿视线下移,睨着她:“这件衣服,是你匆匆忙忙穿好的?”姜嘉茉心v慌意乱。
她下意识想要关上门,把自己的外套从段屿所在的房间拿出来。裴京聿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
他的掌骨缓慢往上,一把桎梏住她的脖颈,把她狠狠从门内提出来。裴京聿迎上她的目光,森冷地撑在门框上,口吻沁凉地盯着她。“我是失踪了,不是死了。”
他捏起她的臀,轻佻地把她抵在走廊上。
他垂眸,用鼻梁去摩挲她的唇,在接触到她水红的唇瓣前的一瞬间,别开英隽的脸。
“你没喝酒?”
“但你的身上,有其他男人醉醺醺的气味。”他手指勾起她的黑发,在她耳畔低沉说:“你真找了?和他到哪一步了。”“你裙子这么皱,是不是早就意乱情迷,无法忍耐了?”姜嘉茉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审讯的嫌疑犯。
她逃避地抗拒着他的迫近。
她苍白的脸上,有愠怒的薄红:“…你这个混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身上的渴肤瘾又犯了,想要被他抱紧,皮肤上像堆积了一座火焰山,滋啦刺啦地烧灼所有理智。
他一讲话。
她想委屈地掉眼泪,又不愿意让这个强词夺理的坏男人看见。裴京聿避开她的目光,沉郁地抿唇:“所以呢。”“我如果来得晚,你俩是不是就睡了。”
他额角青筋乍现,像是忍耐到了极点:“所以前段时间,完全是在哄骗我?”
裴京聿挺拔的鼻梁凑近她,眼睛宛如雪浪,坏又亮:“你嘴上倒挺甜的,其实天天都在渴求男人抚慰?”
姜嘉茉呜咽一声。
她的瞳孔受惊一样放大,红着眼睑,断断续续地抽噎:“裴京聿,我的身体在你眼里就这么淫.乱吗!”
……你就知道欺负我。”
裴京聿掌骨犯了施虐瘾,就想把她桎梏到怀里,狠狠地箍紧她。他把脸埋进她黑发,搂得她浑身发疼,嗡声道,姜满,你是不是宁愿我去死。”
他心脏像被珍珠磨砺,抽丝剥茧地疼。
因为发现她连婚戒都没有戴。
裴京聿拼命咬噬她的耳珠,呷得小小的莹白滴血:“才四十七天,你就变心了。”
“就算换按摩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