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都去摘酸溜溜的野果子,渐渐的,红玉的孕反几乎没有了。
加之江向东不是去买排骨,就是捉鱼来熬鱼汤,吃得好,身体就好,干活也没那么难了。
熟悉之后,动作比其他人还快些。
但她也不是天天都去上工。
一来她毕竟怀着孕,怕太累了对孩子不好。
二来家务活也得有人做。江向东为了拿满公分都是干最重的活,不能让他下工回到家还要忙家里的事。不如她少挣点公分,两人都轻松点。
时间一晃,转眼就是一个月。
红玉又进城是医院检查了下,一切都好。
医院叮嘱他们的,说他们住得远,现在可以一个月来一次,等八~九月了,一两个星期就得来一次,实在来不了,最好也要去公社的卫生所看看。
这天下午,公社发棉花,不上工。
红玉没去,半下午时,江向东带着他们两个分到的棉花回来了。
江向东公分多,分到了五两,红玉公分少,只有二两。
红玉喜欢宽的棉絮,整个人窝在里面最好,又是冬天盖,得要五六斤的棉花,不然不暖和。
孩子的棉絮也不能太薄太小,至少要两斤,以后大了还能盖。
红玉还想把两人棉袄里面的棉花给换了。
前些天出太阳时,红玉把她和江向东棉袄拿出来晒了晒。
破旧不说,里面的棉花都结块了,打都打不散,这样的衣服能保暖就怪了。
最近花钱的地方多,比如换棉花,还得准备被套,红玉舍不得做新棉袄,只能换一换里面的棉花。
江向东对给棉袄换棉花没意见,但是还要给孩子弹棉絮?
江向东错愕:“他不跟我们睡?”
红玉看着他:“床就这么大,只能睡下两个人,要么我们俩睡,要么他挨着我睡,你选吧。”
江向东不认为他们的床小,这床是结婚前他让人新打的,想的就是以后生了孩子能睡下一家三口。
生产队的人打床都是打这么大的,也没听谁说睡不下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可红玉这么一说,江向东想了想,是不小,多一个孩子也能勉强睡下,就是不比只睡他们两人宽敞,也没那么舒服。
而且红玉那么怕冷,如果让孩子和她睡,怕是都睡不暖和。
“还是让他一个人睡吧,”江向东迅速做出选择:“挨着大人睡,压着就不好了。”
红玉:“还得给孩子打一张小床。”
江向东应道:“行,空了我就去找人打。”
换棉花得趁早,晚了说不定就被别人换走了。
傍晚,家家户户应该都分到棉花回家了,江向东就出门了。
他没有一次性换完,换了两家他就先把棉花拿回去,再去其他人家里。
就这么跑了六七趟,天黑尽时,堂屋角落里堆了一大堆的棉花,蓬松柔软又雪白,看着就喜人。
跑完最后一趟,红玉问:“总共换了多少?”
看着挺多的。
江向东累了,正好桌子上有红玉给她自己泡的野菊花茶,他端起就喝。
“七斤,我去隔壁生产队换了两斤。”他道:“要是还不够,就去供销社买。新棉花下来了,供销社应该有卖。”
红玉担心:“我们没称,会不会有人给的量不够。”
“不会,我找的都是老实人,”江向东顿了下,补充道:“就算不老实,他们也不敢骗我。”
红玉一笑,却也不觉得江向东是在说大话。
用钱大山的话来说,就是他哥在方圆十里的地位,是他自己打出来的。
再厉害的流氓痞子,都不是江向东的对手。
话说回来,都打便方圆十里无敌手了,他居然没长歪。
新棉花下来了,肯定会有不少人要弹棉絮。
为了早点拿到新棉絮,次日江向东没去上工,带着棉花去了公社的弹棉花铺子。
红玉跟着一起。
天还没亮他们就出门了,山里雾气缭绕,本来就有点冷,车动起来风一大,就更冷。
红玉紧紧抱着江向东的腰,脑袋死死地抵着江向东的背。
骑了没多久,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红玉缩着脖子:“怎么了?”
江向东:“有点热,我脱个衣服。”
“热什么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脱给我穿。”红玉把江向东脱到一半的衣服拉上去:“赶快穿上,你要是生病,谁去挣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