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容时,毛修之一时惊诧,倾刻后,转而欣喜道:“尔父何在?!”
司马文思被毛修之辨出,遂也不再扭捏,嘶哑着嗓子,唾骂道:“尔母婢!”
毛修之不怒反喜,再次上前确认,知其真是司马文思后,说道:“既是蠹虫,又是落荒之犬,今为娘子所擒,若不愿遭受酷刑,速将尔父下落告知与我。”
司马文思听毛修之要用刑,嚅了嚅嘴,又骂道:“大晋以孝治天下,你一婢贼便要吾供出父亲下落——”
其实他也不知司马休之往何处奔逃,马力耗尽后,河东四处皆是晋军搜寻,他伪成贱民隐匿了几日,欲望东北归附长孙嵩,奈何——唉。
已无生路,何必求饶。
“吾日你母——”
霎时间,谩骂声层出不穷。
毛修之神情淡然,令甲士将其拖出帐外看管,苦笑着对薛玉瑶说道:“娘子擒得此蠹虫,是立了大功,只可惜其父遁走,不知所踪,我见他也不知实情——”
薛玉瑶思忖道:“司马文思渡河而来,于河东无所遁藏,若大军搜寻无果,多半是向西北而行。“
“赫连勃勃。”毛修之呢喃着,惜叹一声,说道:“此事不打紧,建城不可耽搁,司马文思便劳烦娘子押送,我再遣一队士卒相送。”
“蠹虫是在毛公营外所查,妾身不敢居功。”
语毕,文僚作揖,自觉退于帐外。
毛修之也没想到,薛玉瑶是来此献俘的。
“我蒙受主公恩典,劳碌半生,已无心功名。”
“阿父阿公早便想亲自拜会您,只可惜魏军逼近,抽不开身,妾身也无他求,就是想了解山城细况——”
听此,毛修之依是和言相距,虽说薛玉瑶往后出嫁,有着亲族帮衬,是一大助力,但他无心踏足泥泞。
刘裕亲允司马茂英之婚事,眼前这位薛娘子心中所求为何,他已然明白。
争这些,也不看他多大年纪了,这还有必要吗?
要他似谢晦般正值青年,还有望于三朝,他与刘裕同龄,寒门之子,家族人脉,政治资源寄望不上,赌的还只能是自己,不值当。
想着,毛修之似是意会到什么,笑道:
“世子为城取名为玉璧,其馀境况,待建成后,我亲自邀薛太守与薛公游览,可好?”
“玉—璧?”
薛玉瑶错愕念了一声,脸颊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