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话,如同最终的判决,彻底击垮了噶礼的心理防线。他浑身剧烈地颤斗起来,眼神涣散,脸上再无一丝血色。
任伯安看着他彻底崩溃的模样,语气稍缓,却带着更深的压迫感。
“实话告诉你,干太画押的供状原件,还有你写给太子的那封密信原件,此刻已经安全送至扬州!”
“你若执迷不悟,还想负隅顽抗,我只需现在飞鸽传书一封,明日一早,所有这些铁证,就会连同我的奏章,一并呈送到皇上御案之前!是生是死,由皇上圣心独断!”
“原件已经到了扬州。”噶礼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最后一点反抗的意志被彻底碾碎。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押赴刑场,全家老小哭声震天的惨状。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他猛地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倒在地。
他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什么尊严了,手脚并用地爬前几步,一把死死拽住任伯安官袍的下摆,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汗水,显得狼狈不堪,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哀恳与绝望。
“任老弟,不!任大人!既然你找我来,既然你把这些都告诉我,自然还有解决的办法,对不对?你肯定有办法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我全家老小性命啊!噶礼以后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必报大人恩德!!”
他一边哭求,一边用力地以头叩地,发出“咚咚”的闷响。
任伯安低头看着脚下这个曾经不可一世、权倾江南的封疆大吏,此刻如同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
他知道,这场心理博弈,他已然大获全胜。
噶礼这头困兽,终于被彻底拔去了爪牙,剩下的,便是如何榨取其最后的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