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浮出屏幕--英文、中文与符号各自混杂在一起;加之那模糊发颤的画面,看着让人眼珠子发疼。
兜兜偏过头、连笔记也不写了--他的视线象是成了实质,尤如两柄金属铸成的长矛、扎向站在屏幕旁边的李查克:
“什么乱七八糟的?要背?记不住。你英语很好?我暑假英语作业你帮我做?”
开了空调的录像厅包厢,忽地变得太过寒冷--数学家抱住膝盖、往沙发角落里又缩了缩。
李查克双手不由自主地在四周摸索、想找个屏蔽物,但周围只有垂落的墙纸:
“这个反正都是坏词,记住这股不好的氛围感就好了--”他用指节抹开鼻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起的汗珠、讪讪一笑;“我们傻逼公司是这样,爱让英文母语的人负责培训工作、搞这些没用的,我快进一下。”
他低头避开兜兜的目光,赶紧点下快进按键;旧的表格褪去,新的字母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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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皱紧眉头,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怀着上课看投影仪里教案般的虔诚心态,不住地支支吾吾:
“唔。唔?唔”
李查克抬起手在屏幕上指指点点,他几乎有些想要把角落的扫把捡起来当成教鞭:
“我们一般分开叫。前面那种叫病人,后面的叫罪人;这样比较好记、也简洁。出任务的时候还更方便分类。”
“哈。”
原本保持沉默的数学家忽地发出一声嗤笑:
“现在这个社会,谁没有犯过错或者得过病呢?有人心理是完全健康的吗?除了那些年轻的--”他望了眼兜兜,自己截断了话头。
李查克对数学家的感叹不置可否,只是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