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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徒们正吆喝着清点赃物,笑声猖狂。
“哈哈,什么护乡营?屁都没见一个!”
“听说朱柏快吓尿裤子了吧?老子这就给他捎点土产回去!”
话音未落…
左侧山梁上,一声低喝响起:
“一组,占高点!二组,封锁退路!三组,蜂巢架设,目标…聚集群敌!”
阿岩伏在岩石后,双眼如鹰。
“放!”
“咻…咻…咻…!!”
十馀支火箭拖着赤红尾焰,撕裂浓雾,直扑寨中!
轰!轰!轰!
火光炸开,碎木横飞,惨叫声冲天而起!
匪徒们从未见过这等天罚般的武器,瞬间崩溃。
有人抱着头蹲地哀嚎,有人转身就跑,更有甚者当场尿裤子。
“雷火!是雷火天罚!!”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阿岩已率步兵小队冲入寨中。
三人一组,藤牌在前,竹矛突刺,配合娴熟如绞肉机。
不到半炷香,战斗结束。
尸体横陈,哀嚎遍地。
头目被生擒,脸上还挂着惊魂未定的恐惧。
阿岩一脚踹翻他,冷笑道:“你们主子向天富,可说过今天会遭天打雷劈?”
头目哆嗦着说不出话。
当晚,俘虏被押回土司府。
厅中众人齐聚,等着看朱柏如何处置。
斩首祭旗?
公审立威?
可朱柏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下令:
“给他治伤,喂饱饭,放他走。”
满堂哗然。
田老栓失声道:“放了?就这么放了?!”
“对。”
朱柏端起茶盏,轻吹一口:“让他回去告诉向天富…”
他抬眼,目光如刀,直刺俘虏瞳孔:
“容美,已经不是从前的容美。”
“这一次,只是打个招呼。”
“若再敢来,下次留下的,就不只是命了。”
俘虏浑身剧颤,连连磕头,连滚带爬而去。
厅中静默良久。
吴绎昕忽然明白了什么,轻声道:“将军…是要他把恐惧带出去?”
朱柏一笑,未答。
但他心里清楚:
杀一人,止一时之乱。
放一人,传千里之惧。
这才是最高明的威慑。
果然,不出三日。
向天富部全面收缩,关闭山口,严禁外出劫掠。
更有传言说,向天富当晚摔碎酒碗,怒吼:“疯子!那根本不是人!是鬼!”
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传遍溪峒诸部。
护乡营火器营一战成名。
“雷火军”的名号,悄然流传。
而更深远的变化,发生在暗处。
徐妙锦再次送来密信,脸色凝重:
“沐昌传话…沐将军对雷火器械极感兴趣,愿详谈技术细节。”
“另,施南盟会…延期十日。”
朱柏看完,唇角微扬。
他知道,自己的答卷,沐晟收下了。
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施南之所以延期,不是因为怕。
是因为内部动摇了。
他们必须重新评估:这个朱柏,究竟是不堪一击的软柿子,还是一个能引来黔国公青睐的潜力股?
而沐晟的“感兴趣”,也不是单纯的欣赏。
是试探。
是考察。
他要看看,朱柏是否具备成为棋子的价值。
朱柏站在院中,仰望星空。
他知道,下一步,必须更大胆。
不能再被动应招。
要主动入局。
他转身,召来阿岩与吴绎昕:
“传令下去…火器营全员轮训,每月考核,不合格者淘汰。”
“同时,秘密绘制施南三寨兵力布防图,重点标注水源、粮仓、哨塔。”
阿岩不解:“将军,您真打算去赴会?”
朱柏看着他,声音低沉却坚定:
“我不但要去。”
“我还要让他们记得…”
“是谁,亲手掀了他们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