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岩眼中骤然迸出光芒:
“熔了它!纵使只得五门炮,也可应急!老王若肯钻研,或可逆推冶炼之法!”
周虎松了口气,咧嘴笑了。
刘二更是满脸期待:
“我再去搜!多捡几块,就能多造一门炮!”
阿岩望着少年炽热双眼,心中微暖。
但他转头望向窗外浩渺沧波,眉宇复又凝重。
这只是权宜之计。
真正的危机,正在蕴酿。
夜深,灯下。
阿岩伏案疾书,笔走龙蛇:
“此次南洋之行,虽挫拉登、退佛兰德斯,然隐患深重:
苏鲁马益铁源枯竭,精铁尽匿香料岛;
西洋冶金术远胜我朝,若不速研,终将受制于人;
佛兰德斯必不甘败,或将联结拉登,共谋反击。”
阿岩顿笔良久,终添一句:
“南洋商路,非兵威可守,惟实力建基。容美欲‘以海养陆’,当自强不息,步步为营。”
搁笔起身,踱至甲板。
朝阳初升,金光万道,洒在碧波之上。
水手们哼着荆南小调,整理风帆,擦拭炮台。
一切看似安宁。
可阿岩心中清楚:
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下一场风暴,已在远方蕴酿。
阿岩仰望苍穹,默祷:
愿早日归荆南,禀明朱经略,激活神机坊改制;
愿拉登与佛兰德斯尚未联手,留我喘息之机;
更愿母亲病情好转,待我归来,亲手奉上良药与新衣。
海风拂面,带着咸涩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