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庸真在两日内破城,朱柏便可名正言顺回师,以‘救城英雄’之姿,彻底掌控北线兵权。若盛庸攻不下,士气受挫,朱柏再以逸待劳,内外夹击,反手灭之。”
“无论哪一种,他都赢。”
齐泰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他根本不在乎锦州?”
“他在乎。”方孝孺叹道:“他只是把‘在乎’,变成了武器。”
朱允炆笑容凝固。
他忽然意识到,他以为朱柏是靖难的助力。
可实际上,那个躺在病榻上的朱棣,或许才是朱柏手中最锋利的盾。
五日后,沧州前线。
赵毅率部突入李景隆主营,火器齐发,南军大溃。
李景隆弃营而逃,仅以身免,麾下副将被俘,供出藏粮地点。
捷报传回,朱柏当即下令:
“全军转向,星夜兼程,回援锦州!”
中军帐内,朱能忍不住问:“将军,刀兰的援军还没消息,就这么回去,万一…”
朱柏望向北方,眼神如铁:“真正的援军,从来不在路上,而在人心。”
“我让刀兰走海路,本就不是为了让他准时到,而是为了让盛庸相信他会到。”
朱能恍然大悟。
这是心理战。
只要盛庸怀疑援军将至,攻势必缓;只要锦州守军知道援军在途,死志必坚。
而朱柏,则利用这段时间,彻底消化战果,集成联军,以最强姿态回归。
高,实在是高。
七日后,锦州城下。
盛庸正欲发动总攻,忽闻号角震天。
南方尘土飞扬,朱柏主力杀到!
北方海岸,烟尘滚滚,刀兰骑兵如期而至!
两路夹击,南军大溃。
盛庸败退百里,锦州得保。
捷报传回燕营,朱棣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欢呼声,久久无言。
这一战,不是朱棣赢的。
是朱柏赢的。
而这场胜利的背后,站着的不是一个臣子,不是一个弟弟,而是一个已经准备好接管天下的王者。
帐帘轻动。
朱柏走进来,一身征尘未洗,却目光清澈。
“四哥,锦州守住了。”
“李景隆败了,盛庸退了,北线安稳了。”
朱棣看着他,轻声问:“接下来呢?”
朱柏笑了:“接下来——”
朱柏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
“该轮到我们,打南京了。”
帐外,风停了。
但天下,再也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