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去,随从尾随其后。
…………
早在府尹尚在尤豫之时,林冲已如猛虎下山,冲入大牢。只三两步,便将两个拔刀欲战的官兵砍翻在地。
馀下牢子不过是些滥芋充数的差役,哪见过这般阵仗。待看清来人是那尊煞神,更是魂飞魄散,“当啷”几声,朴刀尽落,跪地求饶。
林冲环视一圈,见白胜与宋江被缚于刑架,尤其看见宋江之时,也是一惊,当即喝道:“尔等速将白胜、宋押司,还有白胜浑家,一并抬到外头马车上!”
有几个老狱卒战战兢兢开始干活,其他牢子也有样学样,七手八脚地去解绳索,那老孙头则赶忙跑去放出白胜的浑家。
宋江悠悠醒转,见是林冲,心中五味杂陈。幸得方才那位兄弟仗义,否则自己当真无颜面对这位。
他挣扎欲起行礼,却被林冲按住,只得苦笑道:“林教头,多谢相救。”
林冲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一叹,
宋江终究是没躲过去,生辰纲之事叫他避开了,却仍旧栽在了我和晁盖的事情上,莫不是命中注定的?
拱手道:“不想押司也在此处,你我缘分,倒是不浅。”
宋江闻言一怔,目光扫过一旁同样被解下的白胜,瞬间了然,不由摇头苦笑,满是自嘲。
不多时,李氏也被放出。她跟跄着扑到白胜身前,看着自家夫君体无完肤,话不成句,抱着他嚎啕大哭。
白胜被哭声惊醒,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发觉手脚束缚已解。他心中惨然:“莫不是要死了,公人发了善心,让浑家来见我最后一面?”
他虚弱抬手,想抚一抚浑家的头发,却又无力垂下,气若游丝:“莫哭……是我无用……跟着我,你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我若死了,你便改嫁,也省得再受苦……”
李氏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哭得更凶。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字字千钧:“白胜兄弟,我林冲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白胜错愕望去,待看清是林冲,浑身剧颤,隐忍许久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哽咽道:“我……我是在梦中吗?林……林英雄……小人……小人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林冲轻拍白胜肩膀,不敢用力,生怕白胜疼过去,沉声道:“你做到了常人做不到的事情,端的奢遮,乃真好汉!更是我林冲过命的好兄弟!”
白胜仰天大笑,笑声嘶哑,混着血泪,扯得满身伤口剧痛钻心,可他毫不在意,只觉此生从未有过的畅快。
他这般小人物,身陷地狱般的折磨,未曾指望有人来救,却依旧死死咬着牙关。这份坚持,此刻竟有了回报,怎能不乐?便是即刻死了,也是值了!
林冲看着他,眼框一热。他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那一世的白胜,落寞佝偻的背影终于在阳光下挺直,转身露出了一个璨烂的笑容。
林冲与那一世的白胜对视,肯定地点了点头。
白胜笑着消散于那个时空。
林冲收回心神,厉声对早已吓傻的牢子喝道:“还愣着做甚!速速将人抬上马车!”
一众牢子忙不迭地将白胜和宋江抬出大牢,李氏紧紧跟在后面,一步不离。
吴用早已在外置应。看到宋江时也不由的错愕,来不及寒喧,先将宋江和白胜安置在车厢内躺好。
李氏守在白胜身旁,泪水涟涟,死死抓着夫君的手,身子不住地颤斗。
鲁智深正在府衙前酣战,见林冲出来,大喝道:“府里的官兵涌出来了,洒家看到有几个撮鸟溜出去报信了!”
林冲翻身上马,对吴用道:“军师先走,我与师兄断后!”
吴用领命,一抖缰绳,马车辚辚激活,直奔北门。
林冲则与鲁智深并马而立,从容应对,且战且退,配合得甚是默契。
…………
“关城门!快关城门!”城头之上,传令兵嘶声高呼,沿着城墙狂奔。
四名守城官兵得令,两人一组,奔向厚重的城门,合力去推。
左侧一名官兵手刚触到城门,忽觉眼前寒光一闪,随即手掌剧痛,半只手掌竟被齐齐削落,惨叫声撕心裂肺。
他身旁的同伴尚未反应过来,一柄钢刀已如毒蛇出洞,狠狠捅入他的腹中。那官兵双目暴睁,死死抓住刀刃,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虬髯大汉。
晁盖面无表情,弃了那柄被抓住的刀,反手抽出断掌官兵腰间的佩刀,刀光一转,便在那官兵颈上划出一道血线。
这血腥的一幕发生得太快,城门口的百姓惊叫一声“杀人啦!”,顿时如炸开的油锅,四散奔逃。
另一侧的两名官兵这才回过神来,怪叫着抽出佩刀,朝晁盖扑来。
晁盖挥舞抢来的钢刀,与二人战作一团。
那二人平日里作威作福尚可,真对上这般凶厉之徒,哪里是对手。只觉对方势大力沉,刀刀直逼要害,不过数合,便已左支右拙。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齐声大吼:“并肩子上!”
晁盖见状,横刀在前,严阵以待。谁知那二人吼声未落,竟不约而同地转身,朝着反方向逃窜!
晁盖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鄙夷的冷笑。他最恨这等无义卖友的小人,大步流星赶上前去。
二人见逃脱无望,慌忙丢下兵器,跪地求饶:“好汉饶命!”
晁盖充耳不闻,手起刀落,结果了二人性命。
做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