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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地恳请梁山好汉们能留下庇护他们。
青州城外,五千官军整装待发,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呼延灼将刚刚返回青州城的黄信召至马前,命他带领回来的那些残兵与城中老弱厢军,不到千人,闭门守城。
他神色凝重,反复叮嘱:“记住,若非我亲自叫门或慕容相公下令,任何人不得开启城门,违令者斩!”
黄信看了眼秦明,秦明怒道:“看我作甚,一切听呼延将军调遣。”
黄信一缩脖子,连忙抱拳领命。
城门大开,知府慕容彦达带着一众官员,捧着酒水前来犒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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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脸堆笑,先是对着呼延灼一通吹捧,口称“全赖将军为朝廷分忧,擒那梁山大贼”,倒也显得得体大方。
呼延灼坦然受之,饮下赏酒。
轮到秦明时,慕容彦达脸上的笑容却淡了几分,他拍了拍秦明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说道:“秦总管,本官可还记着你的军令状。此番出征,望你奋勇杀敌,莫要忘了前言。”
秦明脸色一僵,胸中一股怒气上涌,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去,闷声道:“末将省得!”
说罢,一饮而尽,手里却要将酒碗捏碎。
随着呼延灼一声令下,他与秦明二人,领着一千铁甲马军、四千精锐步军,浩浩荡荡地奔赴临淄方向。
呼延灼与秦明并辔而行,见他脸色依旧难看,便出言开解道:“秦总管,你是怎地得罪了慕容相公,他要这般对你。”
秦明长叹一声,言道:“我也不知,可能是我说话太冲,冲撞过他,他便记在心里。”
呼延灼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过来人的沧桑,压低声音道:“兄弟,莫往心里去。咱们大宋朝堂之上,哪个文官不是如此?
平日里将我等武人视作鹰犬,呼来喝去。
可一旦边关有事,又指望我等卖命,为他们博取功名。
这功劳是他们的,可沙场上拼死拼活却是我等的。”
秦明听得胸中一口恶气更盛,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愤然道:“总有一日,俺要叫这帮只会摇笔杆子的酸儒看看,没了俺们的刀,他们的太平日子还过得下去么!”
呼延灼听了这话,只是摇了摇头,不再言语,眼中却多了几分深沉的无奈。
他知道,秦明说的虽是气话,却也道出了无数武人的心声。
只是,在这与士大夫共天下的大宋,这般想法,无异于痴人说梦,只会给自己招来祸事。
此去临淄五十里,骑兵一日可至,步兵则需一日半。
呼延灼与林冲对决,经历两败,心中已存了万分的小心,不敢再有丝毫冒进。
他强压下秦明急于求战的性子,刻意放慢骑兵的速度,与步兵大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齐头并进。
大军行进一日后,在野外安营扎寨。
很快,第一批派出的斥候飞马回报,言说林冲主力仍在临淄城下,围而不攻,另有两支各百人左右的骑兵,正在四野乡间劫掠。
“果不出所料!”秦明一拳砸在掌心,面露喜色,“这林冲定是想在逃回梁山前,再捞上一笔。”
呼延灼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心中大定。
骑兵无法攻城,故而多采用围城劫掠战法,昔年北方游牧民族袭扰中原边境城池时,常采用这种方式。
到底还是贼寇,即便林冲不想,要维持梁山人心,仍需要靠劫掠。
只是他与秦明想了一路,仍旧没有推断出,林冲这次孤军深入青州的目的到底为何?
次日,官军拔寨启程,特意拣选了岐山山脚下的偏僻小路行进,以求隐蔽行踪。
又过了半日,第二批斥候回报,梁山强人依旧盘踞在临淄城外,那两支骑兵还在劫掠。
呼延灼与秦明精神大振,心中那份对胜利的渴望愈发炽烈。他们此刻只盼着林冲千万莫要提前溜走,好让他们从容布下天罗地网。
秦明按捺不住,拱手请命:“将军,末将愿亲率一千马军先行,赶往临淄西面山口,以防梁山贼寇闻风先逃!”
呼延灼沉吟片刻,觉得此计可行,为了万无一失,他决定亲自与秦明同去。
当下,他将步兵指挥权暂交副将,命他率领四千步兵随后跟进,务必于今夜前抵达山口位置。
一千马军铁蹄如雷,卷起漫天烟尘,绝尘而去。
当晚,呼延灼与秦明成功抵达临淄城西的山口,将一千马军分为数队,埋伏于山林各处,只待一声令下,便会杀将出来,打梁山军一个措手不及。
直到步军讪讪来到,斥候带来的消息却让两人如遭冷水浇头。
那斥候禀报,梁山骑兵已于一个时辰前拔营,转向北面,往千乘县方向去了。
“往北?”秦明又惊又怒,“他们不回梁山了?莫不是发现了咱们的行踪?
“”
呼延灼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他策马来到附近的一处村落,开始亲自查访。
结果却让他心头愈发沉重。
他发现,当地百姓提及梁山军,言语间竟无恨意,反而处处透着偏袒。
问及梁山军的去向,村民们要么摇头说不知,要么就指个南辕北辙的方向。
而那些未遭劫掠的大户人家,也称这伙梁山人马与寻常匪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