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天然小说>其他类型>虞朝的故事> 昊天封神各大氏族(华胥氏四)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昊天封神各大氏族(华胥氏四)(2 / 3)

的叹息,柱身那些流转了千年的符文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个个暗下去,最后只剩斑驳的刻痕,像谁在石头上胡乱划下的印记。

大巫们围坐在柱下,三天三夜没合眼。烛火在他们布满皱纹的脸上跳动,映出眼底的灰烬。最后一位老巫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块玉牌,上面用朱砂刻着“顺天”二字,边角已经被摩挲得发亮。他佝偻着背,把玉牌轻轻塞进柱根的泥土里,指甲缝里还沾着祭祀时的香灰。“天要变了,”他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们跟不上了……”话音落时,一阵风从祠堂的破窗钻进来,卷走了最后一点烛烟,也卷走了华胥氏最后一点心气。

那天之后,华胥氏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开始了无声的分裂。

最先离开的是华启带着的那群人。他们打包了剩下的法器——缺了角的青铜镜、断了弦的骨笛、装着半袋灵草种子的陶罐,趁着夜色往秦岭深处走。华启是老巫的孙子,左臂上还留着少年时化形为豹被猎人的箭划伤的疤痕。他走前在祠堂的石桌上留了张字条,用炭笔写着:“去找干净的灵脉,等我们站稳了,就来接你们。”字迹用力得戳破了纸背。

可他们走了三个月,穿过七条被炸开的山谷,趟过五条改了道的河流,看到的只有异人用钢筋搭起的架子,和被机器啃出豁口的山。有个年轻后生指着远处冒着黑烟的烟囱哭了:“启哥,哪还有干净的灵脉啊?连风里都带着铁味儿!”华启攥着那半袋灵草种子,指节捏得发白——那些种子本该在谷雨那天种下,混着晨露埋进灵脉充沛的土壤,可现在,它们被揣在怀里,连发芽的力气都没有。后来他们在一片荒坡上停下来,华启把种子埋进土里,却直到秋霜落满山坡,也没等来一片新绿。夜里,他总梦见小时候,爷爷牵着他的手在通天柱下学吐纳,说“灵气像水,要顺着它流”,可现在,他连水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留在原地的人,是被生活磨掉了棱角的。领头的是个叫阿禾的妇人,她丈夫去年化形为鹿时被异人的铁夹子伤了腿,再也站不起来。阿禾把家里最后一件法器——面能照出灵体的铜镜,换了两袋粗粮。她教族人们脱下兽皮,换上异人的粗布衣裳,去山下的工地扛木头、搬矿石。“至少能吃饱饭,”她每次给族人分窝窝头时都这么说,可夜里给丈夫换药时,总盯着窗外通天柱的方向发呆。有次她儿子问:“娘,你以前说能听见泉水说话,现在还能听见吗?”阿禾的手顿了顿,药膏滴在丈夫的伤口上,疼得他闷哼一声。“早忘了,”她别过脸,“泉水哪有饭重要。”

儿子不依不饶:“那你教我化形吧,我想变成鹰,飞得高高的,看看华启叔他们找到了灵脉没。”阿禾把药膏往桌上一摔:“学那玩意儿有啥用?能换窝窝头吗?明天跟我去工地,搬一天石头给你买糖吃!”儿子瘪着嘴跑了,她却蹲在地上哭了——她哪是忘了?只是每次想凝神听泉水的声音,耳边就全是工地“哐当哐当”的敲打声,再也找不回那种清清凉凉的语调了。

最让老人们揪心的是那些跑进城的年轻人。小羽是第一个走的,他爹曾是族里最会“通灵”的猎手,能跟狼说话。可小羽嫌学那些口诀麻烦,偷偷揣了个异人的“手电筒”,说“这玩意儿比狼眼还亮”。他在城里找了个活儿,给异人修“铁牛”(拖拉机),回来时穿着紧绷绷的“工装”,头发剪得短短的,见了长辈也不弯腰行李,拍着胸脯说:“我现在一天能修三辆铁牛,挣的钱能买一麻袋窝窝头!”

有次他带了个“收音机”回来,摆在祠堂的石桌上,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老人们吓得直往后躲,说“这匣子装着魂”,小羽却笑得前仰后合:“这叫艺术!比你们哼的那些老调子好听多了!”他还教族里的孩子说异人的“新话”,什么“效率”“进度”“gdp”,孩子们学得飞快,却连自己的名字怎么用老话说都记不清了。

传承的断裂,从来不是轰然倒塌,而是像屋檐上的瓦,一片一片往下掉,等发现时,屋顶早就漏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曾经,族里的孩子刚会走路,长辈就会把他们抱到通天柱下,摸着柱上的符文教他们念:“天地有灵,万物同源……”可现在,孩子们拿着异人给的“积木”,在柱根的泥土里搭“铁房子”,把刻着术法口诀的玉片当弹珠扔。有块刻着“御风诀”的玉片,被小羽的侄子摔碎了,孩子举着碎片跑来找阿禾:“婶,这石头划手,扔了吧?”阿禾看着碎片上模糊的刻痕,想起小时候父亲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认这些字,眼泪“啪嗒”滴在碎片上。

更可怕的是“遗忘”——不是故意忘,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族里最老的三婆,以前能背完整部《灵草经》,哪种草在惊蛰发芽,哪种花在白露结果,说得比自己的名字还熟。可去年冬天,她突然指着窗台上一盆仙人掌说:“这是‘凝露草’吧?摸着凉丝丝的。”旁边的年轻人笑:“三婆,这是异人带来的,叫仙人掌,不能治病。”三婆愣了半天,喃喃道:“哦……不是凝露草啊……”从那以后,她就常常认错东西,把玉米当成灵谷,把井水当成灵泉。

还有风伯,以前能听懂十二种风的话——东风说要下雨,西风说该收粮,北风裹着雪籽来之前,他总能提前三天告诉族人。可现在,他坐在门口晒太阳,风吹过,他只会缩缩脖子:“这天,要变凉了。”再也说不出风里藏着的秘密。

没人再问“为什么”了。为什么以前能化形,现在连灵力都聚不起来?为什么灵鹿见了人就跑,再也不跟我们分享水源的位置?为什么通天柱会裂?为什么风里的味道变了?好像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明天能不能搬够十车石头,能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