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如此!”
人群之中,御医罗显眼前一亮,立马上前仔细查看一番说道。
“此人高热不退,精神极度萎靡,且呼吸急促伴有喘憋之状,这病菌定然已经入侵至肺部”
这些人以来,罗显跟著张允修参与大蒜素的研究,又针对诸多病患展开会诊,而今已然对於所谓“现代医学”轻车熟路。
他悟性极高,张允修稍稍一点播,便能够结合各类古代医术理论,
不单单是罗显,其余好几名大夫,也都上前分析了起来。
“且看这舌象,舌质红絳,舌苔黄燥”
“还有这脉象方面,脉数而洪大,也是热盛之象,且因病情重篤实在是药石无功!”
这群大夫深思熟虑的样子,一边探查朱应槐的情况,一边连连嘆气,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会诊,根本就是若无旁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几人话语这么一说,站在一旁的吕氏险些魂飞魄散,她脚步虚浮险些摔倒。
“怎会如此!我可怜的孩儿!”
朱应楨终於是忍无可忍,怒火躥上脑门,几步上前,一把拽住张允修的胳膊,大声喝道。
“张士元!”
张允修扭过头,眉头拧起来,语气里头满是不悦:“国公爷这是做甚?耽误了正常医治,我可概不负责。
朱应楨气得浑身发抖:“你这般说辞,我胞弟都快被你咒死了!別以为你爹是首辅便可以一手遮天!我成国公府跟你们张家,这事没完!”
张士元奇怪反问说道:“成国公不想救你这胞弟了?”
“我”朱应楨刚想要开口。
一旁的吕氏听到此言,赶忙跑上来,眼眶泛红,恳求似的对张允修说道:“想!这位小先生,你可有办法治他!”
张士元脾气上来了,转头看向朱应楨说道。“想那你还这么跟我说话?重说!”
“???”
朱应楨一下子懵了,这个张士元竟囂张至此?怎敢如此与他说话。
吕氏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手指狠狠戳著朱应楨的肩膀说道:“你快说呀!”
朱应楨满心不情愿,咬著牙,恶狠狠瞪了一眼张允修,拱拱手说道:“还请先生,救助我家胞弟,若能够痊癒,国公府定然感激不尽。”
张士元眯眼,还不依不饶:“你还说跟我们张家没完?”
“我”朱应楨脸上憋成了猪肝色,咬著牙说道。“尔若能让允符痊癒,我便欠你一个人情!若是不能,我国公府”
他面上是一副恭敬的样子,可按在腰间宝刀之上的手指发白。
还没等朱应楨说完,张士元便立马转头跟一群大夫说道。
“徒儿们,將这位重症病人抬到实验室里头,咱们要用最新疗法,给国公爷的胞弟治疗。
有几名大夫,看到这样典型的病人,早就按耐不住了,摩拳擦掌將其抬了起来,便要往医馆內跑去。
“你们”
眼见著胞弟被人抬走,朱应楨急得直跺脚,朝前追去,心里头已经有些后悔来找张士元了,此人实在是荒唐成性,甚至都不能以常理来判断。
可没跑了两步,张允修便又將他拦了下来。
“怎么了?”朱应楨说话都带著火气。
若不是张允修乃首辅幼子,若不是他与皇帝交好,若不是有求於他,朱应楨以国公的身份,真有可能当街砍了这个囂张跋扈的小子。
可张允修却带著笑意说道。
“此番治疗与一般不同,乃是採用最为先进之技术,所以”
“什么?” “得加钱!”
朱应楨:“???”
阜成门城楼上。
“阁老,这城楼上头风大,您小心点身子,近来诸多兵卒都感染了大头瘟”
书吏赵庆爬上城楼,见申时行站立在围墙边,盯著下头西郊聚集的流民,紧皱眉头,不由得出声提醒说道。
“西郊外的流民,安置得如何了?”
申时行衣袂飘飘,紧紧盯著下面人头攒动的样子,脑袋里头似乎思索良多。
赵庆也站立在城楼边上,看了几眼流民聚集区,一片一片被划出来的小方块,以及那些简易帐篷看起来十分显眼。
甚至於一点儿也不像是流民聚集区,反倒像是军营?
他想了想为申时行解释说道:“西郊流民由英国公麾下三大营中的五军营管理,五军营素来负责京军士卒之训育,想来管理起这些流民,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这营帐规划,还有每日晨练的把式,乃是张士元教的?”
申时行皱眉看向不远处的空地上,一群流民组成的方列,正在整齐划一的做著各类工作,並且口里还喊著什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
“似乎是什么健体操?”赵庆回忆一番介绍说道。
“据说仍旧是张士元所教授,將流民里头的精壮汉子都聚集起来,编排成伍,每日里进行一定操练,空閒时间便於西郊进行一些建设,协助城內各项杂务,倒也算是给朝廷省了许多劳役”
申时行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嘆了一口气说道。
赵庆似乎对张允修十分推崇,拱手说道。
“阁老所言极是,朝廷诸公或许感受不太贴切,而卑职这类小吏却是感同身受,这张士元之法,皆是